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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谎言和诺言
    少欢看到薄言枕头边的童话书,兴高采烈的问他:“你也爱看杨红樱老师的《笑猫日记》啊!”

    “不是吧,你也爱看?”薄言不敢相信的问她。

    “喂,这可是我的整个童年呢,小时候所有零花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不过这本我倒是没看过,新出的?”

    “对啊,杨红樱老师依旧坚持着转述笑猫和马小跳的生活呢。”

    “我还以为我上了初中之后《笑猫日记》就没有后续了呢。”

    ……

    “小言带上同学出来吃饭吧。”薄言的奶奶敲敲门喊他们出去。

    薄言的奶奶是很和蔼的人,不像他妈妈那么不识大体泼辣无比。

    薄言坐在少欢旁边,不停地给她夹菜,少欢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妈妈。

    低着头夹菜的后果就是容易抢到别人的菜,少欢低着头和旁人夹到了一同个莱,少欢一开头就撞上了薄言的眼神。

    两眼相望,这一刻少欢的心怦然一动。

    少欢在心里偷偷想:“嗯,就是他了,他就是我想守护的那个人了。“

    薄言的脸也刷的一下红了,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吃完饭,薄言问少欢:“过了年我们就该去集训了,你去不去,你去的话我就去。”

    “当然去啦,我可是播音狂热爱好者,而且还打算走艺考这条路呢!”少欢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谁能想到啊,承诺哪敢随便给,万一哪一天你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呢?

    那个冬天发生了好多事,有人欢喜有人愁。薄雪落在小城中,提示着人们新年要来了。

    元旦晚会那天,少欢照例穿了小礼服和高跟鞋,活动举行在酒店里,不太冷,可是薄言还是把他的羽绒服给了少欢。

    那天薄言穿着他父亲的西服和皮鞋,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偷穿大人那不合身的衣服。

    少欢帮靳薄言系领带的时候才发现他胸口的伤疤,薄言感觉到少欢带领带的手忽然一顿,他解释说:“我心脏不好,小时候做过心脏手术,心口这儿留了一道蜈蚣。”

    说着薄言撸起袖子给少欢看,薄言的右胳膊上有一片是白色的没有一些血色。

    “这些都是小时候遗留下来的,话说我的心脏病还是你舅妈给我做的。”

    “我竟然从来没听我舅舅说起过。”

    “干啥呢?聊啥呢?该上台了还没化妆?”路染过来催了。

    薄言不会化妆,也不让别人帮他化,只允许少欢给他描一个淡淡的眉,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化妆,哈哈哈,可能这就是天生丽质吧!

    少欢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一场活动下来她的脚又肿了,少欢脱掉鞋子把脚踩在地毯上。薄言拎着一把椅子过来,让少欢坐在椅子上,而他蹲下来帮少欢捏脚,少欢就这样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他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是用行动做出来。

    “过年后,咱们就该去艺考集训了,你会去的吧”薄言捏着脚再次问少欢。

    “当然会啦,我们可是说好的,一起考大学!”

    “高考后我等你一起去旅行,等你一起去报道。”薄言开心的跟少欢说。

    有时候,如果你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你就不要轻易给别人承诺。

    少欢后悔了很多年,可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元旦那晚,少欢回到家后父亲找她长谈。少欢爸爸想让她放弃艺考,改为学医。

    少欢大闹起来,父亲冷冷的说他不会支持少欢去学播音的,集训的事也没得商量。

    少欢哭了起来,父亲一个耳光过来说:“你的梦想能当饭吃吗?你学播音以后有什么出路,就算你考上了大学,你的专业能找下工作吗?你舅舅已经拿你当继承人来培养了,你未来的路已经给你铺好了,你就按照我们的路走!”

    少欢不言语,也没理由反驳。

    少欢爸爸用无奈的语气说“可能你觉得现在家里的条件能供起你参加艺考,可是这两年来我吃药看病哪里不需要钱,闺女你可以懂点事吗?”

    这些年爸爸不再像以前那样乱来了,或许上了年纪,又或许是痛改前非,又或许是妈妈不再让孩子们看到那一堆肮脏的事刻意隐忍着。

    少欢爸爸也知道少欢现在疯疯癫癫的性格是自己造成的,这几年来他在努力做好父亲的角色。

    有时候有的人注定和少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少欢信誓旦旦的承诺变成了可笑的离弃。

    少欢退出了所有社团,一心一意的学习,薄言一个人去参加了集训,他给少欢发来消息:“你人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对不起。”删删减减,拥在心口的一堆话最后只用三个字来做无力的解释。

    少欢知道她把自己的男孩弄丢了,薄言再也不会主动的找少欢了。直到艺考集训结束少欢才再次见到薄言。期间薄言突然打电话问少欢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留下他自己,少欢都不做解释,为了她可笑的自尊,少欢解释说没什么,只是消失了热爱只是累了。

    少欢很爱薄言,可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默的守护,放弃艺考后少欢尽量让自己躲开薄言,因为自己始终无法直视薄言的眼神。

    后来有一天晚上,薄言给少欢留言说:“如今连你也不理我了,那好,以后我靳薄言绝对离你林少欢远远的。”虽然绝交这字眼很可笑,但是字字株人心。

    少欢平淡的回应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同样如此,哪怕曾经动心过”

    薄言答:“嗯,我喜欢过你,可是我明白这一切都不允许你我再相遇了,我要你记住,是你先不要我的。”

    少欢哭了,这就够了,她要的不多,爱过就够了。

    薄言的话刺痛着少欢的心,少欢想挣扎却又无力。

    原来冬季的夜是那么冷那么长,雪一直下,直到埋藏了他们的过往。

    薄言去封闭集训了,不再出现在少欢的世界里。

    就这样,薄言离开后少欢每天不停的做卷子,刷题,日日夜夜,重重复复,可是她落下的功课太多了,成绩始终死气沉沉原地踏步。

    薄言和少欢兵分两路在高考的终点相见,每次当少欢做题做到崩溃大哭的时候都会很想很想听到薄言的声音。

    可是他早已经在少欢的世界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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