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尽管他们幼时的相处只有寥寥几面，但舒彦年少时的那句哥哥依然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想留在魔界。”

    这下夜蘅倒有些讶异，舒彦性子沉稳淡泊。本来他以为等魔界的事告一段落他就会请辞离开，没想到会选择留下。“王兄，不想知道原因吗？”舒彦盯着夜蘅，好像要借此识别他表情的每一丝变化。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不会逼迫于你。”除非必要，他无意去探寻任何人的**。无论是舒彦，还是容青。想到容青，他的眉眼又染上淡淡的忧虑。自己曾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保她在魔界无虞，却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忆起那晚的事，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像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刃，尽显锋芒。

    “我只不过是想要帮王兄分担一些，眼下魔界暗潮汹涌，多一个我或许也能多一份力量来。”舒彦好似并未留意夜蘅的神游，继续说道。他向前踏出两步，与夜蘅的关系好像一瞬间拉近了不少。

    “既然如此，跟幽州往来的事你就多费心一些。”容珍必然会全力追踪丝萝，想必无暇再继续处理原来的事务。

    “这件事需要告知幽州吗？”舒彦微微垂眸，颤动的睫羽像是像是两把小扇，轻柔地拂过面庞。在接到夜蘅的视线，又轻声道：“臣的意思是幽州派容珍姑娘的初衷是为了磨炼，二来是为了修好。关于她的动向我们需要随时知会幽州，这样也算是我魔界的一种诚意。”

    “不用，我们只需要确保她在魔界的生命安全。至于她要做什么，是否达到了容族长的期许，这与我们无关。”

    ***

    容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无比昏沉。她感觉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一点亮光都透不进来。她往前走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感知不到，摸不到任何东西也无法触及这个地方的边界。

    “丝萝姑娘？”容青昏倒前最后的记忆是丝萝对于自己的袭击。

    “醒了？”过了好一会儿，丝萝的声音才从正上方远远传进来，一时间天光大亮，好像漆黑色的幕布被人揭开。容青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漂浮起来，不一会儿又落到了地上。在适应了骤然强烈的光亮后，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丝萝把储物的袋子重新系紧，然后抛给她一个油纸包。容青打开来，里头有两个冷掉的油饼。其实妖吃东西，不过算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对于她来说，吃东西是最幸福的时刻，她很享受这种时刻。她吃东西的时候感觉是满满的幸福包围着自己。但以前妖力低微的时候，吃是必不可少的补充。那时容青很容易饿，身边的人都劝她只有好好吃东西，才会健康，身上的伤才会好得更快。

    容青从油饼上狠狠咬下一大口，也没问丝萝要些水方便吞咽，只囫囵嚼了两口就往肚子里咽。没耗多少工夫两个油饼就全部下了肚，这种时候讲究仪态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她举起衣摆擦干净嘴上的油渍。衣服上灰尘、血迹和油污混杂到一块，再配合着她脸颊上的细小伤口和乱了一半的发髻，打眼儿瞧着真不是一般的狼狈。

    等容青吃完，丝萝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刚刚的另一个油饼是我的，谁让你吃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