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

    “凡丫头！”

    老夫人和大夫人各扯了柳冰凡一只手，将她狠狠扯了回来。

    老夫人面上一沉，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发疯，你也跟着发疯不成，什么叫把命给她，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大夫人眼泪弥漫眼眶，捂着胸口心痛道：“囡囡你倒是狠心，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柳桃夭仰头看着柳冰凡，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格外响亮。

    小蝶双手紧握，怒视何安青，恨不得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了结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柳冰凡叹了口气，矮下身子，抱着柳桃夭，柳桃夭立即回抱柳冰凡的脖子抽泣：“姐姐，我害怕。”

    柳冰凡拍着柳桃夭的后背，轻声道：“乖，姐姐在。”

    随即一个手刀下去，柳桃夭瞬间晕了过去。

    “小蝶，将她送到胡姨娘处。”柳冰凡抱起柳桃夭递给小蝶。

    小蝶看了眼何安青，抿着嘴接过，瞬间消失。

    柳冰凡转头看着大夫人和老夫人，道：“祖母，母亲，是凡儿不懂事，凡儿只是难过，也许没有凡儿，二妹妹、三弟、四妹妹都会活的好好的。”

    大夫人上前抱住柳冰凡，带着哭腔的声音，柔和的说道：

    “囡囡，你没有错，仙慧的事是个意外，那不是你的错，易槐科举舞弊也不是你的错，依琴想不开更不是你的错，别将一切往自己身上揽，你是母亲的命啊，你若不在，母亲还有什么好活的。”

    老夫人直接上前给了何安青一巴掌，怒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孩子，一个不知廉耻，一个藐视律法，一个狂妄自大，还敢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简直不可救药。”

    何安青被五花大绑捆了，又堵了嘴扔进了屋里。

    柳依琴自杀身亡，是为不得善终，是为大不孝，违背天道意志，不得埋入祖坟破坏祖上风水。

    老夫人让人另起一座孤坟安葬。

    虽是孤坟，比之柳仙慧和柳易槐，算是待遇最佳。

    一个月，柳家死了三个，此事简直匪夷所思。

    传言再起，说是何小妾命中带煞将自己的三个孩子全数克死了。

    又有人说是柳家大小姐嫉妒成性，虐死了庶出的。

    更有人说柳家府邸不干净，招惹不知名的东西，被索命。

    不论是哪个流传，柳家的三个小姐少爷全数不得善终，可怜可叹可惜。

    柳冰凡一个人窝在榻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何安青疯了，倚梦园常常传出何安青呼唤柳依琴的声音，时常对着空气讲话。

    瑶溪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被毁了容的千雨还在倚梦园陪着。

    柳冰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

    但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消散不去。

    她觉着难受。

    那股气堵得慌。

    她明明应该高兴的，她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复仇，何安青本来就病着，这一疯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成功了，回来一年时间，她处心积虑步步瓦解，最终让她们不仅臭名远扬还入不了柳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