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宸眼中含笑，嘴角微勾，那半张漆黑面具仿佛形同虚设：“我有。”

    柳冰凡巴眨着眼睫看向石天宸：“我又没做什么，你吃什么醋？”

    “恩没做什么……”石天宸挑眉，“不知薛朝安为何人？何柏桐又为何人？”

    “大表哥那个不能算，而何柏桐不过是个酒色之徒，但凡长得不错的，他都看得上眼。如今也有柳仙慧嫁他了。”柳冰凡觉着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不像某人明目张胆的勾引人。

    石天宸却是面色微黑，何柏桐竟敢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企图玷污他的小野猫，这笔账还未好好算算呢。

    柳冰凡见石天宸黑了脸，也发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立即软了声音道：“好吧，我们半斤八两，打平打平。”

    石天宸伸手将柳冰凡揽入怀中，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柳冰凡的脑袋上，声音透着些许无奈：“凡凡，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柳冰凡双手抓着石天宸胸前的衣料，红着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要你喜欢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这句话如有魔力一般深入柳冰凡的心底。

    柳冰凡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大师兄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但凡是大师兄认定了的，便会认死理。

    只是她害怕，害怕自己若真的全身心投入，大师兄抛弃她后，她会不会同这次一样重新来过。

    她如今即便变得狠绝，变得双手沾满鲜血，但内心仍是害怕，她怕重蹈覆辙，她怕再一次万劫不复。

    “大师兄，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看上我的？”柳冰凡不懂，眼前的大师兄同前世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

    从小到大，大师兄并不喜欢她，而对她好全数是因着师傅的嘱托，枫师兄的庇护，因此枫师兄去世后，他离去前寒冷到刺骨的眼神才格外可以理解。

    大师兄是石齐王爷，是大齐国神秘而尊贵的存在，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会看上她。

    “看上你需要理由？”石天宸将脸上的面具取下，一张俊美的脸立即露于晚霞之下，镀上一层暖光。

    柳冰凡盯着石天宸许久，幽幽开口道：“大师兄，我想我可能是看上了你的脸。”

    石天宸将面具往袖兜里一塞，眉眼一挑，笑道：“荣幸之至。”

    柳冰凡“噗嗤”一声笑开了。

    石天宸的眼中满满都是宠溺。

    晚霞落下，天渐渐黑了，阳河如一条银带子印着月光延伸至远方。

    忽而有点点闪光从芦苇丛中飞出，盘旋于阳河之上，如夜空里的星星一般点耀着阳河的美。

    萤火虫拖着小尾巴如带着小灯笼排着队的出来。

    渐渐的，阳河四处飞满了萤火虫，景象格外壮观美丽。

    柳冰凡伸出手，有一只落在她的手掌心中。

    那远古的柔软内心在这一刻有了复苏的痕迹。

    “大师兄，你说它们是靠什么发光的呢？为何晚上的时候就会发光，白日却能藏得那么紧实。”柳冰凡双手合上，萤火虫快速从她的手心飞出，盘旋在柳冰凡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