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槐明明很想杀了她，却惧于小蝶的剑下，不敢轻举妄动，那张脸露出害怕的表情，格外愉悦了柳冰凡。

    她的快乐也是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

    柳冰凡起身笑道：“没想做什么，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的……脸。”

    “好好学习，期待你的……一鸣惊人。”柳冰凡笑得格外灿烂，嘴角的酒窝也带着无限光彩，眼底却是深深寒冷。

    柳冰凡笑得灿烂，柳易槐却仿佛看到了一只鬼魅在山间飘荡。

    柳冰凡回到院子的时候，已是四更天，然则春儿和如兰却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见到她立即起身相迎：“小姐。”

    “怎么还没睡？”柳冰凡径直走入屋中。

    春儿和如兰对视一眼，赶紧上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还好吧。”

    小姐自从知道如竹被杀害后，整个人变得格外安静，从前虽也安静，但此时的安静却又同平日的不一样。

    她们能感受小姐内心深深的难过和生气。

    特别是今日，宴会亥时初便结束了，小姐却到丑时才回来。

    柳冰凡转头看向两人，两人担心的眸子让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没事，你们都赶紧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柳冰凡见着两人两步三回头的走了，嘴角微微勾起。

    如竹已死，生活还得继续。

    春儿和如兰一走，门外又突然探进一颗圆鼓鼓的脑袋。

    柳冰凡一见，脸色瞬间一沉：“柳士昀，你这么晚还不睡！”

    柳士昀见柳冰凡脸色一黑，有些发愣，随即有些不安的道：“姐姐。”

    月光下的他忽然显得格外的孤单渺小。

    柳冰凡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是被晚宴上的事情吓到了吗？”

    柳士昀眼眶中有泪，却倔强的不流出来，盯着柳冰凡的眼睛，“姐姐，你今天哭了。”

    心脏被有力的撞击了一下，柳冰凡伸手摸向柳士昀的脑袋：“嗯，以后不哭了。”

    “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哭。”柳士昀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不流下来。

    柳冰凡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原应同敏儿一般被定格在五岁的孩子正郑重的告诉她，他要保护她，多么奇妙的感觉。

    “嗯，等你长大了保护我，但你现在必须回去睡觉，不睡觉的孩子会长不高，你要是长大后还没姐姐高，还怎么保护姐姐？”

    “不会的，母亲说，我长大后会跟大表哥一样，保护所有人。”柳士昀眼中坚定。

    薛朝安？

    那个眼中含温的男人。

    在母亲心底，怕就薛朝安算得上人中龙凤了吧。

    “大表哥也没有晚上不睡觉的。”柳冰凡笑道。

    薛家男子各个护短，团结，士昀以他们为目标挺好的。

    柳士昀长睫微垂，随即又忽然睁开，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我想在姐姐这睡。”

    柳冰凡摸了摸柳士昀的脑袋道：“仅……”

    小蝶立即拱手道：“奴婢送小少爷回轩书院。”

    小屁孩敢跟主上抢小姐，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