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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皇弟不可以!(21)
    夏侯璟沉默了许久。

    等着太医都开完了药离开,婴浅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他才抬起头,去看婴浅,轻声道:

    “可我想和皇姐一直在一起。”

    夏侯璟的声音太轻。

    以至于昏昏欲睡的婴浅,连一个字都没听清。

    她打着哈欠,揉着朦胧的双眼,后知后觉的去看夏侯璟。

    “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夏侯璟帮她掖好被子,坐在床前,眼带柔光的看着她,“皇姐身体还未康复,还是好好休息吧。”

    “是有点困了。”

    婴浅顺从的窝进被子里,几缕碎发给汗液打湿,沾在白皙的面颊。

    侯在一旁的怜碧正欲帮她拨开长发,却看夏侯璟已经伸出了手。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婴浅的侧颊。

    他感受到掌下细腻的柔滑。

    也很软。

    他甚至不敢用力。

    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两下。

    耳垂生起一抹殷红。

    心口正中,有极为陌生的情愫泛滥成灾。

    几乎要将夏侯璟淹没。

    他盯着婴浅出了神。

    “十七皇子?”

    还是怜碧,看他一直摸着婴浅的脸,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夏侯璟这才回过神来。

    他忙撩开黏在婴浅面颊的碎发,略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沉声道:

    “你先出去吧。”

    怜碧仍有些纳闷,但夏侯璟和婴浅关系匪浅,这几日又时时候在这,对婴浅的照顾,比她们这些贴身婢女,都要精心。

    她自然不会多想,只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来,还仔细带上了门。

    婴浅已经睡熟。

    屋子里燃了两盆炭火。

    实在是有些过热。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婴浅翻了个身,面对着夏侯璟,她嘟囔一句什么,手臂挣脱了被子,一截雪白,就这样出现在了夏侯璟的视线当中。

    刺的他两眼都有些发疼。

    夏侯璟的呼吸,也跟着粗重了不少。

    可能真是太热了。

    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抬头一摸,烫的怕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

    但即使如此,夏侯璟的目光,也没从婴浅的身上移开。

    那一截雪白的手臂,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像是魔障了般。

    夏侯璟缓缓伸出手。

    指腹落在婴浅的眉眼。

    沿着轮廓缓缓地描绘。

    这是他的皇姐。

    是整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可总是会有一天,婴浅要嫁人的。

    夏侯璟垂了眸。

    到时候,婴浅就不是只属于他的皇姐了。

    光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的心口,就浮现出一种极为暴虐的情绪。

    只恨不得,要毁掉一切。

    他不想失去婴浅。

    他的皇姐,就该是属于他的。

    如果要嫁人

    那就嫁给他好了!

    夏侯璟低头去看婴浅。

    瞧着她一无所知的睡颜,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双如墨一般眼里,沉着的,是无比幽森的情绪。

    而这一切,婴浅都不知晓。

    她病的实在太重。

    又不愿意买系统推荐的特效药。

    黑店的东西,她是打定主意,能不买就不买。

    系统连续推销了几次,都被婴浅毫不客气的骂走。

    于是她的病,足足拖延到了岁首,才算是勉强好过。

    岁首之宴将至。

    所有皇子公主皆要出席。

    这可是个顶好的机会。

    皇上的子女太多,想要出头受瞩,可就靠着这次了。

    婴浅之前也是奔着这次机会的。

    只是献礼才准备到了一半,就让这忽然的一病影响。

    她绞尽脑汁的想要找补。

    但夏侯璟看不得她病着还要辛苦,只说了已有准备,让婴浅千万不要挂心。

    她只消,好好养病就够了。

    婴浅颇有些好奇。

    都是好些日子没出门了,也不知晓夏侯璟都准备了什么。

    她让望秋去看过,知晓他在学堂,再没有在外跟读的时候了。

    其他皇子,跟着夏侯璟,虽然依旧不算亲近,但最多也只是漠视。

    之前如夏侯渊一般的状况,确实再也未出现过了。

    变故不少。

    婴浅却是浑然不知缘由。

    夏侯璟只要在她身边,就永远都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倒是比之前要开朗了些。

    但他性子变化,也是奔着好的方向发展。

    婴浅只觉欣慰。

    颇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除了仍粘她粘的紧一点。

    不过夏侯璟年纪尚小,身边又没个亲近的,如此也是正常。

    婴浅心里头想着,也没注意到喂到唇边的药汤,顺口咽了下去。

    苦味冲进喉头,她哀嚎一声,翻身裹紧了被子。

    夏侯璟轻笑一声,哑着嗓子,诱哄似的道:

    “最后一副了,皇姐莫要孩子气,快些喝下去吧。”

    “你少唬我。”婴浅翻了个白眼,“上一副药你就是这么说的!”

    “疗效不一样,这是调养身体的。”

    她翻了个白眼,打定主意是一口不喝。

    这药汤咽下肚子里去,之后就是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来。

    和受刑一样。

    婴浅抱着被子,听到望秋和怜碧在一旁的窃笑声,也没有要抬头看上一眼的意思。

    笑就笑吧。

    敢情要喝药的不是她们了。

    一群没良心的。

    夏侯璟端着药碗,看着婴浅耍赖,也是一脸的温和。

    “皇姐听话,我备了蜜饯,喝完药就能吃了。”

    “十七皇子就是太宠着公主了。”怜碧看不下去,走过来到了床边,催促道:“公主,你快些喝药,今个可还是岁首之宴呢,其他公主都开始打扮了,我们也得快些收拾。十七皇子也该回去了,免得迟到!”

    婴浅长叹一声。

    她顶着一头乱发,接了夏侯璟手里的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行了吧。”

    给碗递到怜碧的手里,她瞥着夏侯璟。

    “你快走吧,晚些再见了。”

    夏侯璟点点头,从一旁的碟子里取出块蜜饯,顶着望秋古怪的视线,直接送到了婴浅的唇边。

    婴浅也没多想。

    她这段时日,一直都是夏侯璟在身边照顾,顺着咬起一块边角,蜜饯入口,冲散了不少苦味。

    舌尖卷到一处指尖的皮肤。

    如火烧一般,一路烫到了夏侯璟的心口。

    他心跳的飞快。

    但面上神情,却是未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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