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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恐怖
    傅小乔突然的动作,让在旁边的我顿时有些错愕,不知所措起来。

    说实话,茅晋风水咨询事务所开了这么久,我也算是接待过许多客户,见过了世间百态,闻多识广,阅历丰富,处理客户这一块儿,基本朝着杂毛小道、张艾妮这些大忽悠靠拢,然而像傅小乔这般生猛的女客户,却让我不由得身子往轮椅后面靠去,然后急忙叫她停下来,讲清楚先。

    我别的倒是不怕,怕就怕在这暗室里,孤男寡女,宽衣解带的,影响实在不好。

    要知道茅晋事务所在东官,乃至整个南方省的一定范围之内,都有着一些比较好的影响力,如果有“咨询师猥亵女客户”这种事情传出来,而且那咨询师还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估计这个招牌铁定就砸了、臭了,大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所有事情,就给一笔勾销了。

    口碑、口碑,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客户口口相传的这个名声。

    然而傅小乔并没有因为我的制止而停止她的动作,她穿着一件草绿色的小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性感的紧身裙装。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阻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动。

    傅小乔扭过头去,发现那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少女抓住了她的手,怒目圆瞪;而旁边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则将婴儿肥的精致小脸鼓得圆乎乎的,愤怒地谴责她:“坏女人,不许勾引陆左哥哥,他伤还没有好呢——你是坏人!”

    两个小家伙如临大敌,警戒地看着傅小乔。

    小妖朵朵一边将衣服扔在了傅小乔的脸上,一边回过头来,娇滴滴地训斥我:“陆左!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你的眼睛闭上?小心长针眼……哼!”

    她们两个生气起来,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不过小妖似乎真的生气了,那天生的媚眼里面,带着熊熊的怒火。傅小乔又羞又急,急忙跟两个小朋友解释,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不是的……朵朵使劲儿摇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许带坏陆左哥哥,坏女人,了不起么?”

    在两个朵朵一番喧闹声中,我的脸色开始逐渐严肃起来。

    我之所以严肃,并不是因为小妖和朵朵坏了我的眼福,而是我闻到了一丝腐烂熏臭的味道,而从傅小乔的整个炁场之中,我发现了有一丝丝与她生命气息所不对劲的古怪与邪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让人感觉十分不好,仿佛有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在延续。

    而我所感受到所有邪恶和恐怖,都来自于傅小乔。

    “不要闹了!”

    我大声制止住两个小女孩儿的一番喧闹,用极为凝重的语气说道:“这阿姨身上有病,你们能够看得出来么?”听我这般说起,小妖首先正常起来,扭过头去打量了一番傅小乔,然后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年轻女,朵朵“啊”了一声,看这气氛也知道自己错怪了人,顿时把食指放在嘴巴里,小脸羞红,一副可怜巴巴、生怕我怪罪她的模样。

    我带着歉意,向手忙脚乱的傅小乔笑道:“不好意思啊,两个小家伙胡闹了,不过,她们都是能通阴阳的小孩子,所以你不介意她们在旁边,出出主意吧?”

    傅小乔回过身来,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红色,担忧地说怕吓坏了小孩子。

    我摆摆手,说无妨,这两个小鬼头,打小见过的事情,比你这辈子见过的恐怖事儿,都多,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既然来了,就不要遮遮掩掩,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便是,免得有什么遗漏,导致解决不了,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听我这般淳淳劝导,傅小乔点点头,深呼吸,将裙装下拉给缓缓解开,然后搞了半天,终究没有勇气,将自己上身最后的布料给取下。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幅场景,我仍然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凉气。

    我有一种赶快逃离、呕吐出来的冲动,然而为了装波伊,却不得不做出风轻云淡的模样来。

    不过我仍然吓得不轻,深深地又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两年来我见过的场面,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有的东西述诸于文字,很多人都会因为和自己的生活和经验相差太远,而觉得太假,觉得不真实。然而当我们知道得越多,就越不敢信任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轻易地去判断对与错,真与假。

    倘若是女性看到这幅场面,我相信她们会更加恐惧,立刻地代入进去吧?

    果然,看到这东西,朵朵和小妖都吓得大声叫喊起来,惹得办公室的门立刻被苏梦麟敲响,问怎么回事?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想来是跟着傅小乔一起过来的。我瞪了一眼那两个小鬼头,朵朵直哆嗦,捂着自己的飞机场,小妖也是脸色惨淡,我回苏梦麟一句,说没事,两个小屁孩子闹着玩呢。那个女人关心地喊,说傅小姐,你没事吧?

    傅小乔红着眼睛,朝外面说潘姐,我这里没事。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陆大师,我这病有救么?

    我皱着眉头沉吟——因为蛊师的身份,我也会看一些相关的医学和生物书籍,她这个病,我记得应该是一种寄生虫疾病,好像是一种叫做人皮蝇的昆虫所致的,然而并不确定。过一会儿,我问她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医生?医生是怎么说的?

    傅小乔眼睛一亮,说哇,陆大师,没想到你居然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就是你说的这种病。不过,我看过了几家医院,他们告诉我,这种病一般只发生在热带雨林或者非洲,在我们国家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不敢确定是不是这种病,甚至连治疗方案都没有。

    我问她有没有拍过片子,片子里面的情况,有没有波及到五脏六腑?如果是波及了,那么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瞧的了,该吃吃该睡睡,好好玩乐,等待死亡而已。她摇摇头,说没有。她找了几家医院,都没有确诊,后来她问过几个朋友,才知道了一些事情,怀疑自己被人下了降头,或者蛊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能够解,说不定就会好一些的。所以才在关知宜的介绍下,过来找我。

    我听她这么说,才想起自己的老本行来——一开始见她这样,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白纸扇罗青羽的腐烂之身,却忘记了她有被下蛊的可能。

    沉吟了一番,我让小妖朵朵去公司的杂物间,把医疗箱拿过来。

    不一会儿,小妖拿了过来,我取出里面干净的医疗手套,又从里面拿出一套长短镊子,用医用酒精消过毒,让她把手拿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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