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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头脑倒退了
    连着两日在马背上度过,原清水的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日常连轻微触碰都会痛入心扉。夜间他们会住在皇家驿站,原清水身份特殊,随左於圆住在驿站的二楼,等左於圆下楼用膳时,她才会关好门窗,褪去衣衫细细的检查自己的伤。红了一大块,还有些细细的血丝凝固在腿上,真是造孽,原清水想,这儿都是男子,她应该找谁要药膏啊。

    那厢刚用完膳的左於圆准备梳洗一番,早早休息的,近日他的身子虽大有好转,但还是要好生保养,才能长久。只是偏有人让他不得安宁,原清水跌跌撞撞的来了他的房中。

    “王爷”她先服软,讨好的向左於圆请安。

    “有事吗”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人无端打了一个冷颤。

    “我想劳烦你给我取些药膏”原清水扭扭捏捏的,全不似平日的张牙舞爪。左於圆不解,任他如何想象也不能相信,骑马短短两天就能磨破皮。

    “许久不骑马了,有些不适应”左於圆这才反应过来,“明日我派人送你回京”

    “不要”原清水强烈拒绝。

    “此地离飞吴还要十来日,王妃不要逞强了,明日一早本王吩咐软轿送你回京”还软轿,明摆着看不起她吗。

    “王爷,我能保证不拖累大家的进度,您今夜只管帮我取来药膏就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返京。

    左於圆怕她又来娇滴滴的撒娇,起身去随行医官处取了药膏。第二日出发时,原清水明显感觉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走走停停的,她看着前方马背上的左於圆,突然心里冒出些小窃喜来。

    到第五日时,原清水的腿部内侧已经在开始发炎了,万幸天气比较凉,还没有开始溃烂。她白天都得故作轻松,夜间一个人时疼的直哭。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回京城,但是义彦还在受罚,想起那段在李家村的日子,她没有办法不去管他,仿若天人的师父总是喊她阿水,因为她被关在黑池。

    直至有一天,一行人在半路的时候突然变了天,瓢泼大雨而来,众随行的将士争先恐后的为左於圆遮风避雨,原清水站在不远处被淋了个浇湿,她特意为了避嫌穿的宽松袍子被雨水一淋邹巴巴的贴在身上,为了不引起人注视,她只能环抱着手当作御寒。

    就在如此凄惨的时刻,左於圆令人撑了一把油纸伞给她,原清水第一次察觉到这厮的善良,心中真的感激不已。暴雨如注,清水一行人被困在驿站已经两日了。众人这才发觉王爷身边多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小厮,每日膳食都是送到楼上吃的,王爷一应起居也无需照顾,每日都是待在房中,闭门不出,于是流言就渐渐传出了。

    “可不是嘛,面生的很,从前王爷身边都是陈总管”

    “那日大雨,王爷还特意嘱托我给他撑伞”

    “是挺奇怪的,连王爷都是下楼用膳的,他倒好,每日都让人端上去吃,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还有什么来头,能得王爷这般赏识,你说呢”一群男人各怀心思,笑的不怀好意,原清水坐在楼上莫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难不成淋了雨得了风寒了,她心想回京后定要找个名手好好补补身子,怎么老是风寒。

    大腿经过两日的休整,好了许多,就是药膏快摸完了,清水厚着脸皮又一日晚间来了左於圆的房中。

    “有事吗”一如既往的淡漠口气,让人有些牙痒痒,原清水不喜欢他这么平静的口气。

    “我药膏摸完了,还得麻烦王爷再为我取一瓶”

    左於圆这几日压根就没记着要去关心原清水的伤势,在他看来,那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伤,怎么还会有人连摸几日的药膏都不见好。心下诧异,“都这么久了还没好吗”,不提还好,一提原清水就有怨气,总以为这厮改了性子,对她有些人性了,又是放慢脚程又是撑伞的,到头来却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原清水的心哇凉哇凉的。

    “不是人人都像王爷,身强力壮的”身强力壮的反话就是皮糙肉粗经得起折腾。

    “我瞧瞧你到底伤在哪儿了”左於圆说着就要来拉扯她,“不必了,王爷请自重”原清水大囧,她宁愿双腿溃烂截肢都不愿意让他瞧自己的伤势。

    “这是什么话,出门在外,又没有丫鬟在,本王不为你查看伤势,谁还能帮你查看”他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句句都让原清水羞涩不已。

    “我伤在大腿内侧的”极小声的女声传来,室内一阵沉默。

    “是本王唐突了”原清水的一张俏脸满面通红,闭着眼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左於圆看着她,不知为何总想发笑,这又是什么样的孽缘,她还能与自己的仇人之女心平气和的说上这半天。“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一去便有半个时辰,回来时他从怀中取出几个瓶子。

    “这瓶外服,一日两次,这瓶内服,一日三次,剩下的这瓶是用来清洗伤口的”他说的有些快,原清水只觉得几句话说完还没听出个大概,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得装作懂了的模样点点头。

    左於圆耐下性子,一瓶一瓶的放在他手中清清楚楚的再说了一次,某人的脸红的快要炸开了。“你记清楚了吗”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还要在她通红的脸色上再加一道高温。

    等她自己回房后,才发现整张脸烫的厉害,心也扑通扑通的不受控制,这是怎么了,又被人下蛊了吗?

    连下了几天雨,原清水没有去处,又不能跟楼下的随侍混在一起,她每日就只能去烦烦左於圆。这可就苦了七王爷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施展不开,每日还得听些原清水的白痴问题。

    “我们去了飞吴住哪儿,皇宫吗”

    怎么会住皇宫,各国都有驿站,当然住在驿站里。

    “听闻刘皇性情残暴,飞吴朝中人人都怕他”

    不是听闻,是事实。

    “王爷,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左於圆忍无可忍,“不能”,天知道他怎么会抽了疯的把这傻女人带到飞吴去了,难不成自己四肢发达以后,头脑就变简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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