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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生活矫情
    隐看着车窗外车来车往上午八、九点的交通比以前还要拥堵。《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路口红灯车停了怀的右手轻轻握了握隐的手隐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翘。绿灯亮了车子缓缓开动。隐再看窗外八月未央骄阳似火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像打开水闸的水一样冲了出去;高大的公交车上人挤得水泄不通这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人不是从前的那些人了。

    以前看到马路上的私家车、公交车、自行车、行人交汇在一起的时候隐经常会想:“这世界有多少亿个跟我一样的物种有所谓高贵、有所谓卑微……可到底我们只是所谓的高级动物而且一点儿也不稀有除了我们以为独有的意识也一点不特别那是不是有比我们更高级的、操纵我们生死的物种独立于我们之外地看着我们就像我们看其他的动物一样呢?”

    隐看着开车的怀淡蓝色衬衣衬得人也清秀了不少。怀不算好看但挺耐看。也许在一起的人只会感觉区别于旁的人好看或是难看是没有太大感觉的罢。

    怀很体贴有没有爱隐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呢?隐想自己也谈不上爱怀。从前总是觉得如果跟不爱的人一起会有负罪感但现在这样的生活并不像想像中那么难堪而且如此坦然。

    隐把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她跟怀的孩子再有一个月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生活越来越坦然也许自己活下来并不是因为言。

    九年前的2月18日正月初七阳光灿烂。2o岁的隐提着一个没有背带的深蓝色旅行包从江苏来到了杭州。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为了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到杭州的第一年里隐做过好几份工作。第二年开始在一个音像店做店员薪水不高却也饿不死。她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所以做了将近三年也因此她结识了来杭州后认识的最好的朋友珠儿。

    隐去这家音像店面试的时候是元宵节的前一天她21岁那个2月14日的下午三点多。

    隐当时是黑色披肩穿了一件米色棉外套一件深色牛仔裤一双黑面白底的帆布运动鞋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帆布包。按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走进这家在延安南路的叫麦田的音像店。

    麦田音像店不是大型的但看上去也不算太小近于正方形店里的颜色基调是亮银色。亮银灰大理石质地面亮银色墙面水蓝色的、一种有玻璃透明度的、塑胶材质的cd架很奇怪的配色让人眼前一亮。店内的左面是一个与音像店相连的咖啡休息吧右面是约一米二高、五六平方的水蓝色环形服务台服务台里有两台dvd及两台电脑。

    隐走过去问服务台里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你们这儿还招人么?”这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就是珠儿了。珠儿当时正在试一盘cd听到隐问话就抬起来头来朝隐微微笑了一下说:“稍等一下。”就低下头去弄cd。

    隐站在那里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瘦瘦的脸蛋微乱的短圆圆的鼻子不算大的圆眼睛嘴唇饱满地很好看皮肤不白也不算黑不惊艳却很是让人喜欢。

    珠儿走出服务台问:“你之前有做过类似的工作么?”隐摇摇头。

    珠儿笑了笑说:“你先填张表格吧还要老板面试的先只是个初试。”

    隐点点头拿着珠儿给她的一张表格伏在服务台上填了起来。

    隐把填好的表格交给了珠儿珠儿略微看了一下就跟隐聊了一些关于音乐的话题隐对音乐并不懂。珠儿说:“其实只要大概了解现在哪些歌手比较红新出的专辑大概有哪些其他可以慢慢熟悉。一般来买碟片的人都有目标的你只要熟悉东西放哪儿就行了。”这么聊了一会儿珠儿就让隐先回去了说是还要老板复试一下。但两天后珠儿就打电话说让隐第二天来报到了。

    隐也没问薪水只知道上班时间从上午九点半到晚上九点半上三天休息一天就去报到了。

    后来珠儿跟隐说因为那个时候店里刚走了个人急着再招个人。

    音像店里人流量挺大的。店总面积约15o平方店内的咖啡休息吧约有2o平方咖啡休息吧最里面的位置是水蓝色玻璃吧台约5平方吧台里面上方是一格一格的水蓝色玻璃柜伸手就可以拿到放在柜子里的各种咖啡调料。左边的墙面有三幅配着水蓝色画框的水银灰主调的抽象油画。咖啡休息吧共有四张圆形的水蓝色玻璃台面的桌子每张桌子配了三张亮银色的铁制扶手椅。客人们坐着休息时伸手可以拿到音像区cd架里面的音像制品。

    咖啡休息吧有2个负责调咖啡的女孩子一个叫莫一个叫夕。莫25岁清秀的脸庞总是像在思考什么与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先给一个微微的笑容。夕26岁白白的脸上有一些稀落的小雀斑很活泼。她俩轮流在咖啡吧工作除了交接班的时候见面其他时间都不在一起。两个人只负责调咖啡客人需要等咖啡调好后自己去取。

    音像区除了珠儿和隐之外还有一个较沉默的22岁的男孩儿格瘦瘦高高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巴留着一头乱乱的刺猬头。店长林一个3o岁的已婚女人。还有负责整个店卫生状况的兰姨。

    平时隐、珠儿、格及林四个人轮流在店里看守。

    音像区前排是流行区里面是古典区全部按cd、vcd、dvd还有磁带分类开来全都是音乐方面的。店里的音像制品都是正版的这是老板的原则听店长林说老板非常喜欢音乐。

    原是一个三十几岁、172左右身材微胖的已婚男人戴一幅眼镜说话很慢隔两三天来店里看看顺便拿营业款及营业报表。麦田音像店总共有两家原经常呆在另外那家开元路1oo号比延安南路的大一些隐在这里工作的几年里从来没去过开元店。据林说老板原没指望靠这两家音像店赚钱的。至于他靠什么赚钱没人说过。

    来杭州的头一年里隐都一个人租在一个农民出租房里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到麦田音像店的半年后珠儿就和隐合租了农民出租房周围治安不是很好两个人一起住可以有个照顾。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特别需要别人保护的那种女孩子。”珠儿对隐说。

    “我还觉得你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呢!”隐不假思索道。

    珠儿不屑道:“我是绝对自我保护型的。”

    “是么?”隐眉毛扬了一下一副疑惑的表情。

    珠儿比隐小一岁浙江人来杭州已经两年了比隐早一年到麦田工作时而爽朗时而沉默很懂得打理生活。帆布运动鞋配牛仔裤是她的最爱左手腕一直戴着黄白紫三串水晶从来都以短示人。

    珠儿是上两天休息一天的班所以两人一起休息、一起上班的时间也不多。平时俩人有时吃快餐有时也自己做饭吃。珠儿是阶段性素食主义所以有段时间只要自己做饭都是蔬菜。隐反正不会做饭珠儿做啥她都没意见吃完负责洗碗就是。

    偶尔也去腐败一下吃顿稍微好点儿的。俩人最喜欢去一家千岛湖鱼头馆红烧大鱼头、干锅茶树菇、笋干冬瓜汤是她俩的最爱。但薪水不高容不得她俩太过挥霍。不过她俩有项不算太奢侈的消费是铁定的那就是每个月会去一次南山路上的一家叫“在路上”的爵士酒吧。酒吧临街而座浅咖啡色的约两人宽的木门上面是手写的墨绿色酒吧名字。店总共约有一百平方单层。进去左面是表演台大概占了十平方上面放了一副架子鼓和一架电子琴。吧台在进门的右边约十平方。其他空间都是座位了桌椅全是淡咖啡色木制品。座位最小是两人座最大的约八人。珠儿与隐每次在那里坐上两三个小时就喝三瓶啤酒。珠儿比较能喝但不爱喝隐是不能喝也不爱喝两瓶啤酒隐最多喝两杯其余都是珠儿解决。她俩都喜欢那里的弹吉他的主唱一个三十几岁、长长直直的头、很少化妆的女人。

    在酒吧里观察不同的人是隐和珠儿的共同爱好。

    有一次珠儿和隐坐在两人座喝酒聊天看到旁边的两人桌位上有一个男的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短像刚从被窝里出来似的戴一副黑框眼镜一个人打着电筒在看书不时还拿着笔写写。实在好奇珠儿就跑过去搭讪道:“嗨!你在干嘛呢?”

    此兄抬头看了一下珠儿说:“看书。(www.mianhuatang.CCwww.mianhuatang.CC好看的小说)”

    珠儿又问:“什么书呀?”

    此兄:“考研的。”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看看写写不再理珠儿了。

    珠儿一时语塞。

    “哥们儿简直是我的偶像啊!”珠儿回到到坐位对隐说。

    隐猛点头道:“牛人啊!”

    珠儿和隐休息时经常会去爬山。据说杭州大大小小山共约七十座她俩经常爬海拔三百五十多米、据说是杭州最高的山——北高峰和最低的、三十八米海拔的孤山。北高峰顶几乎可以将整个西湖尽收眼底而孤山让你体验到隐逸的幽静。俩人还喜欢在西湖边闲逛江南风景总给人一种宁静心怡的感觉这里的湖光山色可以让你萌生无限缱绻情怀。如果想走路你可以一直沿着湖走湖边有很多公园椅可以一边逛一边休息。有时本书看看或坐在那里呆、聊聊天。

    “我的梦中情人是金城武因为他有玻璃般的眼珠。最喜欢的音乐是jazz与民谣。梦想是做一个创作型歌手。”珠儿看着西湖的水面懒懒地说道。

    隐顺着珠儿看的方向看去道:“我将来要嫁一个像阿甘一样的男人。理想是做一个牛b的室内设计师。”

    珠儿不屑道:“神经病!”

    隐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珠儿问:“真想嫁阿甘啊?”

    隐问:“你不觉得阿甘是少有的理想男人么?”

    珠儿没理她。

    她俩在西湖边坐着的最大爱好和在酒吧一样就是观察人。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从他们的表情来猜测他们的心情即兴编一出别人的故事。

    音像店有一些固定的客人时间久了跟店里的人都熟悉了偶尔也聊上几句。固定客人中有一个男孩子二十来岁的样子来店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休闲装扮一米七二左右的个子不算胖也不算瘦的身材皮肤不白却也算不得黑眼睛很深大大的鼻子开口说话时鼻翼总是微微先张开一下。由于年纪相仿偶尔会跟珠儿、隐、包括不爱说话的格聊上几句。

    店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男孩子叫言西安人大学没上完就退学了二十岁那年来到这里找了很久的工作最后在一家专门oem的工厂找了份跑销售的工作三年的辛酸过去业绩慢慢好起来赚的钱虽买不了房买不了车生活却是不成问题的。慢慢地店里的人都知道言单身所以珠儿和隐还有咖啡休息吧的莫、夕都经常讨论他大家都觉得这个男孩子长像虽不特别帅但看着还算顺眼。四个女孩子讨论着说:“他是不是喜欢我们其中的一个呢?”但又有人说:“没房没车不太好。”

    有一天珠儿很诡异地表情对隐说:“言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隐面无表情答道。

    “感觉呗!”珠儿依旧表情诡异地说道。

    隐撇撇嘴道:“那我还觉得他喜欢你呢!”

    “你得了吧你真的对他没感觉啊?”珠儿也撇撇嘴道。

    隐没说话。

    其实隐第一次见言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言基本上每隔两个星期会来音像店一次有时在店内的咖啡休息吧坐上一两个小时有时候会带本儿书看有时候挑几盘cd就走。慢慢熟悉了言有时也会加入珠儿与隐的酒吧之行三人经常一起去喝两杯、听听歌、聊聊天。言比较能喝有一次三个人共喝了十瓶啤酒他一人就喝了七瓶。

    珠儿说她喜欢的歌手和乐队有很多选不出一个说是最喜欢的;平时喜欢看文学类的书;有时候自己还会写写歌但总是不能够写完整。言说他最喜欢听u2;平时喜欢看历史类的书。隐对音乐不懂没有什么固定的喜欢的平时都是珠儿听什么她也跟着听什么;平时很喜欢看室内装饰的杂志她喜欢那些不同设计风格的住宅;还喜欢看亦舒的言情小说她说喜欢亦舒的狠与透。

    在平时的相处中隐感觉言对自己好象是在意的她有意无意间现言经常注视着她。隐对言其实也有感觉的她喜欢跟他在一起吃饭、聊天、听他跟珠儿聊音乐。但言从来没向她表示过什么隐也就只好静静地因为她也不能肯定言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如果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那就不要打破这种状态吧!”隐这样想道。

    隐22岁的8月的一个晚上下班走到音像店外的一个路口现言在那里。

    “你怎么现在在这儿呢?”隐有些诧异地问道。

    言看着她没吭声。

    隐又问:“怎么啦?这么热的天!”

    言半天才开口对隐说:“我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

    隐愣了愣虽然她一直期待言有所表示但没想到言突然就这么一句。

    言看着隐亲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轻轻抱住隐隐就任言这样抱着。在这个天气炎热的夜晚隐忽然有一种快乐和满足感。

    隐与言恋爱后言只要有时间都会接隐下班然后送她回去。

    有一天晚上珠儿躺在床上看小说隐悠悠地说:“他不太记得节日也不会哄我。”

    珠儿放下小说道:“怎么嫌人家不够浪漫了啊?”

    “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隐答道。

    “那要问你自己了不过言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珠儿看着隐说。

    “我也不知道……他跟我以前想象的理想对象一点儿都不一样。”隐眼睛盯着墙面说。

    珠儿边看着小说边答道:“你也别想啦结婚之前你反正都还可以再选择的嘛!”

    隐又问珠儿:“以后你有了男朋友结婚前会跟他住一起么?”

    “我那么讨厌男人怎么会?!”珠儿想都没想地答道。

    珠儿说这句话的约半年后隐23岁的8月珠儿就为了一个男孩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走前珠儿对隐说:“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了。言挺好的虽然没有多少钱但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不会浪漫你可以慢慢培养培养呵呵。”

    珠儿顿了顿又说:“不过不管怎样最好不要同居。”

    隐问:“为什么?”

    珠儿说:“多长个心眼儿吧!我们总要力争男女平等其实从心底里女人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交换物希望有一天能换个好价钱。唉!爱情其实有很多附加条件的…还有不要忘记我我有时间会想你的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珠儿忽然有些伤感地说。

    隐抱住珠儿眼泪就掉下来了。

    珠儿就这么走了她是隐在这个城市结识的最好朋友。直到现在珠儿已经是四岁孩子的妈妈了她们不经常却一直联络着。

    隐23岁的12月珠儿走的四个月后隐辞掉麦田音像店的工作去了一家办公用品公司做文员。

    珠儿回去的一年后隐24岁的8月隐跟言同居了。没有任何理由也许是眷恋他的怀抱、也许是眷恋他温柔而充满爱的目光。

    言在跟隐住一起的第一天对隐说:“我跟你在一起自然地就像我早就知道你是我老婆一样我就是觉得我们会在一起。”

    隐不屑道:“少来了以后什么样儿谁知道啊!”

    其实她心里也是这样的感觉就像从来都认识似的。

    隐喜欢两人讨论问题生强烈争辩时言轻轻地拍拍她的头亲一下她的眼睛。言虽然比隐只大大一岁但平时表现得都要比隐成熟很多。

    言要有什么事儿跟隐说总是喜欢把她叫答应了再说事儿。有一次隐在看小说言叫了隐好几声儿她也不理最后还很火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烦呀!”

    言却跑过来拍拍她的脸说道:“你看你连火都这么可爱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隐无语。

    两人吵架隐在总是喜欢负气跑出去她经常跑去小区外的一个公交站牌站很久看着公交站一拨又一拨的人坐上车心里希望言快点儿找到自己。有时候又会一个人跑去西湖边坐很久。她又不敢跑太远因为言总是会找不到她。

    隐记得第一次吵得比较凶的是在一个晚上。隐跑到公交站牌坐上155到了鼓楼155是环线她想着来回差不多两个小时免得呆在家生闷气。深秋时分的晚上八点多昏黄路灯下的马路上已经有些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一路跑着隐着实伤春悲秋了一下。

    车到了鼓楼司机下去了休息五分钟再开回去隐就没下车。就在车要开的时候言跑上来了一下窜到隐的面前拉着隐的手死都不放着实吓了隐一跳。原来隐跑出去后言打电话给隐在杭州的另一个朋友迅把吵架的事跟她说了。怪不得在去鼓楼的路上迅打了电话跟隐聊天还问隐在哪儿隐没想是言让她打的就如实说了。

    迅是山西人非常活泼的女孩子比隐小两岁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巴白皙而圆润的左手腕上一直戴着一只玉镯说是她奶奶给她的。迅在夜总会做服务生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了。因为工作场所的性质所以要保留好第一次给未来的老公。

    迅是隐来杭州的第三年的一个夏天在公交车站认识的当时迅大概刚来杭州没多久圆润却算不得胖的身躯背了一个大大的梅红色双肩包穿了一件黑色棉t恤牛仔裤球鞋约一六三的身高睁着大眼睛在找车牌上搜索自己可以坐的车隐正好也在等车迅走过来问隐:“请问我从这儿去南山路怎么坐车?”

    “要转一趟车的这样吧我正好也是去那个方向要不你就跟着我一起吧我大概比你提前两站下车。”隐答道。

    俩人就这么认识了后来还成了好朋友。隐一直觉得一个城市中的两个异乡人比较容易成为朋友。

    迅由于工作的关系平时不喜欢去酒吧、ktv这种相对嘈杂的场所所以每次隐和言叫她一起去“在路上”的酒吧时她总是拒绝参加。

    隐和言开始是住在隐和珠儿住的地方后来言的薪水涨了就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有朝南的阳台、整洁的厨房。虽然隐和言都不会做饭但也是备齐了柴米油盐偶尔心血来潮就会动手做几个菜言最拿手的菜是鲫鱼豆腐煲。隐啥都不拿手却还很得意说是啥菜都会做。

    言不期望隐是一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隐也不期望言成为一个浪漫而细心的绅士。

    隐和言同居后的第一个生日的前一个月言在外出差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到家语气有些不对劲。结果晚上到家的时候带了蛋糕和礼物隐问:“你干什么呢?”

    “今天你生日啊你忘了吧?”言很得意地说道好象为他自己记得隐的生日而沾沾自喜。

    隐又好气又好笑道:“老大我的生日是下个月的今天好不?”

    “不对明明就是今天的。”言有点儿蔫了却还死不承认道。

    “好吧好吧今天是我的生日行了吧。”隐无奈道。想着言这么忙能记得也算是有心了。

    隐打开礼物看到一串绿幽灵她一直想要的。

    言大多数时间喜欢呆在家里听音乐看书偶尔会玩儿网络游戏喜欢在晚上跑一会儿步。隐最喜欢看到言玩儿游戏玩儿得额头微微出汗的样子这时觉得言像个孩子。

    有时俩个人在朝南的阳台坐着下象棋。

    隐时常坐在阳台的窗台上蜷起身体双手抱住自己朝着八楼下面呆。言看到隐这样时会过来对隐说:你圆圆的眼睛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又那样多愁善感哦!这时隐就会从言的背后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然后整个人趴到他的背上使劲儿地攀着。言就背着她在客厅、房间来回地转隐很想一辈子就这样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是不会单纯地幸福的。就像林夕在《暗涌》中那句宿命论的歌词一样: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言说:“你光明的外表下似乎有颗阴郁的心。”

    隐嘲笑言说出这么酸的话脸却别转过去因为她不想让言看到她眼中泛起来的泪。

    珠儿走后隐和言偶尔还会去“在路上”酒吧但是不像以前那么固定了。

    偶尔他们还会去麦田音像店坐坐那里的人除了林都换过了。

    隐与言恋爱的第三年。隐25岁。言26岁。

    谈到结婚言觉得自己爱隐俩人也已经在一起了并且也到适婚年龄了。而隐却压根儿没想这些事只觉得在一起相亲相爱就好婚姻不一定是幸福的堡垒反而可能是两个相爱的人成为仇人的土壤。

    这一问题讨论起来总是会引起争辩。开始言还安慰、慢慢劝导后来就没有耐心了问隐:“你是不是还不确定要跟我一辈子?”

    隐倔强地说:“是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慢慢地只要讨论到结婚的话题两人就会争执最后谁都不想谈这个话题了。

    很多人都说同居跟结婚没有两样如果不结婚吃亏的总是女人。可是隐始终觉得结婚了肯定有很多方面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和单纯了且她已经不习惯大家庭式的生活了自二十岁那年出来总共回家不过三次跟家里人的关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已经从刻意到习惯地不会想他们任何人了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一个人。

    有一回隐跟着言回老家。言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朴实的、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第一次见隐就非常喜欢也许她是爱乌及乌吧。只是隐却不习惯她这样温暖的沟通方式言一家其乐融融的氛围本来应该让隐很轻松可当她置身其中的时候却浑身的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很贱贱到别人她好她却只想逃。她把这感觉放在心底没有跟言说因为她觉得说不出口。

    从十八岁开始隐就不认为婚姻一件必须而幸福的事。

    每次看到父母吵架听父母说出的那些仿佛要刺到对方骨头里的如刀一般的话语时她甚至做了一个劝自己父母离婚的孩子。当母亲说女人只能从一而终时她有一种窒息感。她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世界变成这样这是一种怎样的管理社会秩序的手段为什么要让女人背负这样的精神枷锁而不顾幸福和快乐。

    “你既然不想结婚那你干嘛还谈恋爱?”迅不解地问隐道。

    “刚恋爱的时候只是想看到对方想跟他在一起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更没有想到结婚。而且我觉得人生不谈恋爱会很遗憾、也会失去很多快乐但不觉得不结婚会有多大遗憾。”隐理直气壮地说。

    其实隐觉得即使再好的朋友都不会真正明白她她心里的感觉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楚。

    关于爱情隐到现在都觉得太过虚无总之她觉得爱情没有任何可控性。

    十五六岁时看那些弱智言情小说里总是男的怎样费力追一个女孩儿最后女孩儿被感动了两人就好了。大多数女孩子可能觉得一个男人不轻易放弃追求自己才是真爱吧。

    至于男的一个男性朋友曾跟隐说过女孩儿当然要自己追回来的这样才会喜爱。

    可是自己跟言在一起言从来没有像小说里那样过。他甚至会记错隐的生日也不很清楚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只是喜欢她每个表情。

    隐单位的一个分店经理——青对隐很好青比隐大两岁看起来很阳光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说话前总是喜欢先想一下。有着不错的经济条件谈过一个女朋友分手至今有一年了没有新恋情。似乎好几个同事都知道青喜欢隐只是青从来没有对隐说过也许是因为他知道隐已有所属。隐对青的感觉只是同事朋友并没有特别感觉。客观地来看隐觉得青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有好些条件都比言优秀但有些人就是这样任他如何好你也不能像个爱人那样去爱。相反有些人你说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好却一时也无可替代。

    恋爱的第五年。隐27岁。言28岁。

    隐不结婚的想法已经随着她对孩子的喜爱慢慢软化她希望自己有个孩子然后陪ta一起慢慢地成长。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有幸福婚姻的也许我可以主动掌控生活而不是配合所谓的命运。”隐自己劝慰自己地想着。

    言一直觉得隐没有长大总拿她当个孩子但他不知道当他不自觉地靠在隐的怀里睡着的时候自己却像个孩子般这时隐就想要一生一世都陪伴着他。隐不知道这是自己母性的一面还是她并不真正地关心过言总是依赖着他却没想过他或许也有需要依赖的时候。

    每次跟言吵架决绝地对他脾气时其实自己也很难过甚至觉得痛苦她也不想伤害爱她的人可是她好象无法控制自己让爱的人越难过她越痛苦却越决绝。像个瘾君子般。

    言已经是公司的销售副总了工作越来越忙虽然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呆在家里但随着日渐繁忙的工作在家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少他无奈地说:“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隐不是个粘人的女孩儿对言的经常性加班没有太多怨言。她自己偶尔也会加班觉得忙完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

    在一起的时间越少沟通也越来越少连吵架都越来越少。吃饭、睡觉、各自做各自己的事。看似跟以前一样却又感觉不一样。

    隐有时想跟言谈关于结婚的事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慢慢就觉得有一道看不见的距离横亘在她与言的面前。

    隐感觉到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失去她伸出手也许可以抓住一些但她却看着自己任由它们失去她觉得这样对待自己很残忍但她又不想制止自己对自己残忍她仿佛爱上自己划破自己时疼痛的感觉。

    隐与言恋爱的第六年。隐28岁。言29岁。

    随着言越来越忙他已经很少准时下班回家。两个人也不似从前那样亲密言不再在隐生气跑出去后到处打电话找她。不再在吵架时生气无却又奈地对隐说:“别以为你长得可爱我就得让着你了。”也已经很久没有拍拍隐的头亲吻她的眼睛了。沉默越来越多地存在在两人之间。他们甚至连吵架都不会了隐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撒娇故意找借口跟言闹矛盾。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再也不是那个恋爱时一吵架就离家出走的女孩儿了。

    偶尔隐也会对这种状态感到不知所措。

    “爱情终究是这样的吧?不会一直轰轰烈烈地爱下去吧?漏*点总是会褪去的。”隐这样想着。

    隐28岁十月中旬一个晚上。隐下班回去看到言半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累。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舒服么?”隐摸着言的头问道。

    言摇摇头说:“没有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儿回来了。”说完把隐放在自己头上的轻轻地手拿开了。

    隐有些无措说:“你看起来好象很累嘛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就早点儿洗洗睡吧!”

    “那先去吃饭吧!”言一脸疲倦地起身道。

    俩人下班通常都不做饭的到小区旁边的小饭馆儿炒两个菜而且言现在都很少回来吃晚饭了隐大多数时候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吃点儿什么再回家。

    吃完饭两人回到家。言对隐说:“我有话跟你说。”

    “哦说吧!”隐一边收衣服一边说。

    言说:“你坐下吧。”

    隐觉得言的语气有些陌生试图想打破这种感觉就坐在电脑桌旁边的椅子上说道:“还要坐下啊?什么事这么严肃的?”

    “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下去……最后最后的终点是哪里?”言不太连贯地问道。

    隐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能理解你对婚姻的一些观点也可以理解你倔强的性格可是你对婚姻的抵触情绪让我很迷惘。恋爱六年了我不知道你是否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忽视对方了?也许很多人会认为这是所有爱情最后的样子但是我却觉得是我们之间存在了太多的问题、很多观念的差异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言一口气说完看着隐。

    俩人都沉默着。

    “嗯我知道我也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走远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隐打破沉默道。

    “关于婚姻的事儿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我已经想通爱与幸福是要主动去把握的我很想、也准备好和你相伴一辈子了。我一直都想跟谈这些可你总是很忙有时间了又是很累的样子我就想等一个合适的时候再跟你说。”隐解释道。

    言问:“一起生活了四年你都没找到合适的时候么?”

    言又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准备好和我一起一辈子。可是有一天我忽然觉我可能永远都只能在你世界的门外徘徊你偶尔出来时我才能触摸到你当你在里面时我根本无法触及到你。我很累也很怕怕我们之间这种逾越不了的距离。渐渐地我觉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全身心地对你了。我不再因为一天没见到你、没听到你的声音而想你。不再在出差的时候因为你而在办完事后立即赶回来。”

    隐静静地听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很无力。

    言继续说:“我一直觉得你像个没有方向的孩子不想未来。我曾想做你永远的灯塔来引导你人生的航向哪怕我知道你并不在乎我给你的指引。我自以为是地想如果没有了我那你未来的生活肯定会一团乱。这些都曾是我努力的动力可是现在却成为了我想要摆脱的压力。我不想再担心你的未来不再坚信你会和我一起到老…我不想骗你从来都不想。我已经不爱你了……”

    忽然一种虚空感穿过隐的身体……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我曾经那么爱你爱到从来没有想过会不爱。”言十指交叠在一起。

    半天隐问:“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言两手抬起插进头中轻轻地、节奏时快时慢地回来移动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隐努力地笑了笑可是她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流下来。她的心突然空了般。她想说点儿什么却开不了口。

    隐曾假设地想过如果有一天言不再爱她的情境可是想象中她没有如此地难过连遗憾都不曾有。

    但今天的这种虚空感让她忽然觉得连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甚至都没有了。

    隐终于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分手吧!”言一字一句地说。

    言没有再说话。

    隐也没再说话她想睡觉她希望这突然的事件是一场梦等她睡醒后言还像从前那样从背后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说:“懒老婆快起来上班了。”

    可是当她醒来时言已经走了。留下字条:这几天我要出差你好好地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隐继续照样上班下班。

    休息天的下午单位的财务经理玲约隐去逛街。

    玲一个三十五岁的少*妇一六五的个子披肩的卷白白的皮肤身体看起来修长而丰腴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长长的单凤眼很特别很好看的长相。玲跟隐私交很好什么事儿爱和隐聊聊。玲的老公强在一家软件公司做技术比玲大三岁瘦小的身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巴跟玲走在一起谁都说一朵鲜花儿插在牛粪上。玲跟隐说过当时跟初恋情人分手了也不知道怎么看着强挺老实的就嫁了没什么感情可言。平时生活中都是玲说东强绝不敢向西的。

    隐先陪玲在几个大商场逛了一圈后已经五点。玲说没有看中什么俩人就去吃晚饭玲请客在西湖边的一家西餐馆吃牛排。玲边吃边说:“我老公最近老是加班回来倒头就睡以前就算加班回来还是会帮整东整西的、问长问短的。这男人啊!我算是看透了再好的老婆到手了就不珍惜他不知道我嫁给他委屈了多少呢!”

    隐听着玲的话想到单位的包打听风两个月前悄悄告诉隐:玲的老公强在外面另外有女人了而且那女人长得连玲的一半儿都没有也没有工作强还跟那个女人说会离婚跟她一起风让隐谁也不能说。

    隐听玲说着这些想了想还是忍住没告诉玲关于她老公有外遇的事。她无法知道如果让骄傲的玲知道这么多年自以为委屈地嫁的这个男人却背着她在外面找了一个看起来样样都不如她的女人会怎样?

    吃完饭大概六点半玲先回去了说女儿一个人在家呢强今天又加班。

    玲走后隐一个人走到西湖边深秋的杭州满城桂花香。秋风吹起隐穿着针织两件套也冷得忍不住抱住了自己。湖边人很多相依的老人你侬我侬的恋人手牵手的一家人单独的某个男人和女人。走累了隐就坐在公园椅上休息看到前面的大树下一对情侣好象在闹矛盾。

    “能吵架也是好的证明还想要在一起。”隐想道。

    隐想起以前和珠儿经常在这里观察人们的表情即兴编一出别人的故事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好久没有跟珠儿联络了她已经结婚并生了一个女儿她应该猜不到隐和言现在的状况吧。

    看着水面想着以前和言吵架后有时一个人来这边坐很久她总是希望言可以找到自己可是每次都会失望着回去再大声地骂一通言。现在想想真是傻。

    “言不爱我了为什么会这样了呢?他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在我之前先放手的么?”隐想着想着眼前就起了一层雾。

    快九点了公交站等车很多人一拨一拨地上不同的车。隐突然希望有个人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跟我回家吧!”

    言走了第十一天的晚上七点多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吃了么?”言问隐。

    隐正在跪着擦地板她总是喜欢在晚上边听着音乐边把家里擦干净虽然她知道晚上打扫卫生不太利于健康。

    “吃了你呢?”隐答道。

    “我也吃了。”言说。

    “那你等我擦完地去洗个澡吧我这就好了。”隐说。

    以前隐擦地板的时候只准言固定的坐在一个地方不许动。

    “好的。”言说完就去整理行李包去了。

    言洗完澡靠在床上看杂志隐洗完、澡吹完头上床躺下。谁也没说话。

    一会儿言把灯关了背靠着隐躺下了。

    半天言在黑暗中说:“对不起我你知道我也没想到我们会成今天这样。”

    过了大概有十秒钟隐问:“你真的决定分手了?”

    “嗯这样应该对我们都好…我知道这样对你也许不够公平但是如果我们勉强生活下去也不会幸福的。”言答。

    “你真的就舍得下我和这六年的感情么?”隐有些不甘地问。

    “你有想过我对你的感情么?我承认以前是我自私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可是我现在不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的世界中了么!你一句不爱了就要结束这所有的一切你有没有想过我?”隐突然在黑暗中大声地近乎质问道。

    言半天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难过可是一辈子很长我们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言又说道。

    隐没有再说话言听到隐拼命控制地哭泣声他转过身抱住隐隐没有反抗。以前吵架言抱她她总是会奋力挣脱可是此刻她没有力气她觉自己比自己想象地要爱言。

    言紧紧地抱着隐心里也很难过他也没有想过和隐会有今天他曾经觉得自己没有隐就没有了生活的意义可是到今天伤害隐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既然你决定了那明天就开始吧我明天开始找房子暂时住到迅那儿。”过了很久隐说道。

    “不我搬出去你先住这儿好了房租已经交到明年五月了回头我再帮你交一年东西都放这儿你用。我暂时住到辉那儿他反正是一个人住的加张床就行。”言急忙说。

    辉是言的同事也是比较好的朋友。

    隐没再说话。

    “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之前一点儿都没风声啊?要不是找地方住是不是你还不告诉我啊?”迅不可思议地一连串地问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就别问了不收留我我就先走了。”隐不耐烦地边说边拿包准备走。

    迅一把拉住隐说:“我的姐姐我不废话了还不行嘛!我看你也别另外找房了就跟我住得了这房间两张床怕是放不下回头咱俩去买个高低床回学生时代好不?”

    隐跟言说先在迅这里住几天言想这样也好。

    在迅这里住了半个月后的一个休息天隐一个人回到和言的小家言今天加班。隐把自己的衣服、个人用品、还有一些书什么的装满了米色的拉杆行李箱和一个蛇皮袋。写好的信放在电脑桌上。

    一阳台的阳光阳台上放着一盆仙人掌。连着阳台的卧室也洒满了阳光一张黑色铁艺的床放在中间床上是淡蓝色外套的枕头、被子、床单。隐看着这张曾经因为相爱而热闹过的双人床想起把第一次交给言的时候言说:“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了一辈子。”

    床的左边是木制的衣柜右面床头柜上放了一盏米白色灯罩的触摸式台灯隐和言一直都喜欢在睡觉前躺在床上看会儿书。

    放着一堆书及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蓝色电脑桌在衣柜的对面。

    厕所在客厅的里面一间一台热水器一个蓬蓬头挂在厕所进去的对面左侧墙上一台淡蓝色洗衣机在厕所进去的左手边坐便器在厕所进去靠右边最里面坐便器里的水也是蓝色的因为隐一直都在水箱里放一个洁厕带冲出的水就变成蓝色的。

    洗脸池在是白瓷的在洗衣机旁边池上方的墙上一面椭圆形镜子镜子旁边一个吸在墙上的放洗漱品、日用品的淡蓝色塑料制品的架子。

    厅一进门就是平时也就吃饭的时候、来朋友的时候用得着。一台淡蓝色海尔冰箱在客厅的左面角落里冰箱上面的玻璃花瓶里一枝三朵花苞的百合花右面一张淡蓝色玻璃餐桌和四张淡蓝色塑料制品的扶手椅当初隐为了找颜色相近的物品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言当时直夸隐厉害。

    厨房在进门靠右的一间贴着白色瓷砖的、带一个水池的灶台靠里面进去左面放着煤气灶煤气灶上面是抽油烟机。以前隐在水池里洗东西的时候言总会时不时进来从背后抱住她亲一下才肯走开。灶台上放着做饭的家伙上面还放了一只淡蓝色的碗言以前跟隐开玩笑地说道:“怎么都是蓝色的你上辈子是不是海里的生物?”

    进门的右边放了一个淡蓝色铁制鞋架地上放了一块淡蓝色的、约半厘米厚的塑料踏脚垫。隐一直都觉得这一屋子米白色的地板砖上放了那么多淡蓝色的东西看起来清爽得很。此时这屋子看起来却显得太过冷清。

    隐把钥匙放在餐桌上拖下脚上的、言的拖鞋最后看了一眼这曾经生活过的空间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少也没有任何改变。

    关上门拖着一个行李箱及一个被塞得鼓鼓的蛇皮袋好不容易走到小区门口打车去了迅那儿。

    回到迅那儿迅还在睡觉昨天晚上迅大概到了三点半才下班。隐早上就没叫她一起帮忙拿东西了也为了一个人再在那曾经的小家里呆一会儿。

    言看着隐给她的信:“我走了我知道你让我继续住在这里是照顾我可是我做不到你放心我会好好地也希望你好好地。再见!”

    言打电话给隐沉默了半天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对不起!”

    以前言在外面出差给隐打电话总是坚持让隐先掛电话隐从来不知道原来电话的嘟、嘟声是这么地寂寞。

    在迅那里住了两个多月隐就去了另一个城市。一年半后三十岁的隐在同事的介绍下认识了比自己大五岁的怀。怀一米七四皮肤不算黑单眼皮粗粗的眉毛鼻子还算坚挺在人群中不会让人特别注意。怀曾经恋爱七年结婚一年认识隐的时候离婚一年。浙江人房子在杭州被公司外派一年。怀和隐认识三个月后就决定结婚怀先提出的说结婚后还是要回杭州隐说好。没有人谈爱这个字只是觉得都不讨厌对方怀的性格乐观而平和隐觉得这很好。

    结婚前一天怀对隐说:我们都不要试图探索对方的从前过去的人和事都过去了我们可以放在心底。但以后的生活是我们俩个人的我不敢说我会多爱你却可以保证我能照顾好你隐说好。怀很体贴他对待每个朋友都是这样。

    隐刚离开杭州后的半年中几近疯她甚至曾试图自杀当她看着血从自己左手腕被划开的口子里流出她虚弱看到血把绿幽灵都染红了这是她生日时言送她的她戴着一直都没有拿下来过。她想自己死后言会不会伤心?她这样离去是不是会吓到别人?朋友们是不是会难过、会生气她这样离开?他们会谴责言吧?“哦!他们所有的人会谴责言!言会因为我被谴责一生!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做!怪不得言不爱我了原来我从来都不懂得爱自己更不懂得爱别人。”隐虚弱地想着这些突然用右手按住自己不断流血的左腕打了12o。

    隐离开杭州的一年后迅告诉隐言结婚了新娘是单位的同事隐曾经在言的公司活动中见过比言小三岁一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子。

    从认识怀到跟他结婚再到现在与怀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们的相处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看着身边的怀隐觉得从前那么抵触婚姻生活的自己很傻她甚至愿意把目前的生活称之为幸福生活。

    想着等到孩子出生三个月时就要带着ta去参加迅的婚礼隐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 爱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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