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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毒
    她说e可以帮我买一把新鲜的罗兰草么?

    我从浅眠中回神睁开眼睛从地板上站起来朝坐在那火炉边的女人走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她递给我一个金币笑了笑说谢谢。我努力地支着眼皮房间没有窗子昏暗无光唯一的光源便是那个终年熊熊燃烧的火炉。

    她不时地从身旁的小盒子里抓一把罗兰草末撒进火堆膩热的香味充盈着这个房间。

    我捏着那枚金币转身出门穿过冗长的走廊然后是华丽堂皇的客厅可是现在那四壁上复杂盛大的浮雕和名贵的画都铺上了尘埃到处布着蛛网。

    我费力地终于推开了那合页老化的门新鲜的空气重新灌满了肺居然有一丝隐隐的刺痛。我还是难以睁开双眼因为外面的光线太强烈。

    当我走出门反手又拉上几个小孩子突然从花园里一棵巨大的、早已枯萎的樱桃树后窜了出来喧叫着从我面前跑过争先恐后地爬过庄园的围墙。

    都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他们总是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到山上来然后翻墙进来进行他们觉得有趣的“探险”顺便证明村里人普遍传说的这栋“鬼庄园”是否貌如其名。

    我走到山下。虽然我在这个村子里已生活了近六年但是几乎没有人认识我。我一直呆在那个山上的庄园里陪着那个离不开罗兰草香味的女人。

    村里年纪大一些的人可能认识他。她以前告诉过我人们应当称她severo夫人可是我一直叫她tequi1a六年来就这么叫她对她说tequi1a吃饭了、tequi1a厨房里没有柴火了、tequi1a这里好热我想出去一下。而她则痴笑着远远坐在火炉边望着我她说那正好e请你帮我再去买一些罗兰草吧。

    我还记得十年前那时我好像六岁可能还要再小一点当我醒来的时候头脑中没有任何意识。我不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些什么。我现自己躺在一堆堆起的木箱上木头都已经被蛀空了。我身处一间破旧的储藏室外面下着雨屋顶漏水地面流淌着在雨水中飘浮的油腻老鼠成群结队搬家。我什么也不知道。头脑像被抽干了一般我什么记忆也没有。

    当时幼小无知只想着要活着。我不敢离开那个破仓库可是我饿了又渴又饿。

    我抓到一只老鼠没有刀子用嘴和手将它撕裂然后喝着那红色粘稠的液体嚼着能下咽的肉吐掉鼠毛。

    我不知道那突然闯进来的人是谁。醒来之后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个黑的男人流着血他破门而进没有看到我然后匆忙地躲在了那堆我睡觉的木箱后面。

    那时是冬天我蜷缩在角落里望着那个陌生人瑟瑟抖。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我想那是他唯一的武器。是什么人在追害他?他的眼中布满血丝。

    我不敢出声。我怕他会杀了我。

    我是要活下去的。

    又有人闯进来。我从墙壁的缝隙里看到有四个人。他们高声说着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我不懂他们的语言可是我知道他们是在对他说话。而他躲在那堆单薄的木箱后死寂般沉默。

    那些人开始四处搜寻很快就要看到他了。我远远地看到他在颤抖他身上的血在汩汩流出他们要杀了他么?

    我从墙角站起来。望着那四个人。这是他们所预料不及的甚至还惊了一跳。他们中的一个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很痛他对喊了一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的话我缓缓摇了摇头。

    就这样他们走了就是这样轻而易举。我看着他们的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之后便转过身朝那个受伤的人走去。

    我扶他站起来他吃力地用手捂住伤口血还是从他手指间流淌出来。

    他对我说话可是我们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他所说的话我迷惑地望着他那样子一定很楚楚可怜。

    长时间的沉默因为语言在我们之间失效。

    最后他走近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着我黑色的长零落地从眉宇间下垂拂碎那乌黑瞳仁中的神采泌出令人心疼的忧郁和沧桑。

    他牵起我的手遍布掌心的神经迅传递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有粗糙的细腻。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那间破败不堪的储藏室。永远地离开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当时站我面前对我所说的那句话。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教我语言。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在努力地回忆中感到头痛欲裂眼泪就在那生疼中寂静地蔓延了整张脸。他以为我是因为思乡而哭泣于是他抚摩我的头不再说话。我有与他一样的乌和黑眸。

    他让我叫他severo。他说以后就叫我severo。我点头。

    他是一个魔术师。也许说魔法师更正确一些因为他不是舞台上那些头顶黑色礼帽身披红斗篷胡乱耍小花招的人他的魔法不是用来娱乐取悦他人而是为了杀人。

    我跟在他身边望着他杀人。我也不会哭泣对于我人的血和内脏只是老鼠的放大品。当他用那从他手掌中拔出的光束劈开敌人的身体时血和碎肉飞溅开来淋到我脸上我感到那液体流到嘴边比鼠血更浓稠、色彩更鲜艳的便伸出舌头轻轻舔去然后我忍不住吐了出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苦涩腥膻的味道。

    severo飞快地解下他的斗篷盖在了我身上从头至脚。我望着斗篷从头顶罩下来覆住我的双眼视野陷进一片黑暗不再有尸骨、碎肉和血的鲜红。但是那沾在脸上星星点点的血所散的气味是斗篷遮挡不去的。第一次沾上人血滚烫、带着特殊腥气、让人难以忘怀的液体。

    从此以后每当severo要杀人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使出他的魔法而是解下他的斗篷遮到我头上。

    我感到severo抱起了我他的斗篷一直裹着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他又以如何的姿态迫人如何地结束了生命。

    我一阵胡乱的摸索最后安静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把斗篷从我身上撩开我睁开眼睛现已经身处一间小小的房间。木制的地板简单的床铺家具只有一个厨子、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木椅。

    我刚才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此时依然睡眼朦胧。severo说这是我暂住的地方。

    我站在地板上环顾这个小小的新环境。那是我第一次蓦然觉悟到——原来severo也会有家。我跟着他到处漂泊看他用他的魔法杀人这种日子进行了很长一段岁月我只问过他severo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却从未想过要向他提及severo你为什么没有一个家?

    因为我自己本身就对“家”没有任何概念一无所知。他在很久以前好像对我说过他说家就是一间房子你可以生活在里面在那里睡觉、吃东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破败的储藏室。在和severo一起流浪的几年里那一段最初的记忆同时也在被我逐渐遗忘不知不觉而他的话猛然勾起了我的回忆于是我开始懂得记忆努力地回忆从前的事毫无头绪、一望无底的、关于在那废弃仓库中醒来之前的事……然后感到头痛欲裂抽泣。severo伸手扶住我肩膀。

    我看到了那把摆放在房间厨顶上的匕。正是那把我初遇severo时他紧紧握在手中的匕锈迹斑斑毫无光泽。

    可是当我爬上椅子踮着脚伸长手臂试着去够着它时它那昏暗沉沉的刀刃却在我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豁口。血流出来灼热的鲜红的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血和那些被severo杀死的人的一样腥气。

    舔去那来自自己肉体的液体熟悉的苦涩和腥膻袭上味觉上一次尝到这种味道是两年前的事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了当时那种恶心的感觉。

    血从伤口汩汩外流再舔一口。我居然迷上了自己的血的味道。直道被severo现不然我会继续每天用那把锈而不失锋芒的匕割开左手手腕心安理得地静静吸吮自己的血。

    severo用纱布缠住了我的伤口。手腕上的伤痕结出了坚硬的痂痂退去后不再是原先那种光滑的皮肤。纤长的一条透明的微微褶皱泛着鲜嫩的红色。我可以看见血液在那薄膜下流动我疑惑着它的来源和流向。

    初见mafth的时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这个阴霾的国度阳光有如金子般珍贵。

    他从光线交织的远处走来初始我甚至以为这个纤细的男子是从阳光下衍生而出的精灵有与光线一样明媚的色和风一般透明的眼瞳泛着冷灰。

    severo见到mafth时的表情淡漠mafth不屑地微笑难以形容的美丽和孤傲。

    他们之间的对话冗长阳光明媚我站在屋檐投下的阴影里。那时我所掌握的这个国度的词汇不多尽管我努力地想了解他们对话的内容可是我难以领会。偶尔有听懂几个词却一时想不起它们的含义……

    最后severo说我知道了mafth。简明得连我都明白。severo的眼睛里有被阳光切碎的落魄mafth满意地回答他severo谢谢你没有为难我。语气却是充满嘲讽。

    ma1fth临走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我当时根本不会料到这一眼居然会在很多年以后成为一个劫。

    severo带着我抵达这个村子时已经是傍晚空气潮湿蜻蜓沿着湖面低飞风拂着布满夕阳辉映的湖水一片橘红的波光。村民们沉默地望着一个陌生黑衣男子怀抱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朝着村子的山上、那座最大最豪华的庄园走去眼神中满是诧异和迷惑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于议论。

    我把头靠在severo的肩膀上三天两夜不曾停歇的行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支撑自己的。我疲倦地看着那些村民在severo背后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却始终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tequi1a消瘦、憔悴、美丽的女子她看到我们我紧紧地抓着severo的手tequi1a的脸上有同街道上那些村民一样诧异和迷惑的表情但是她却没有他们的沉默她大声地笑尖声地对着severo笑笑容使她美丽的脸扭曲。

    她说我亲爱的丈夫你总算回来了!

    severo说tequi1a请你帮我照顾这个孩子。

    她尖叫一声啊——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severo我真感动!可是我凭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

    请你记住一件事tequi1a。severo冰冷地注视着她的轻狂低沉地回答了她这儿是severo庄园——我的屋子而你正站在我的地盘上。

    这句淡漠的话竟杀尽了tequi1a的所有疯狂。她满脸的扭曲平展开来一时间显得灰暗而疲惫。

    她缓缓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蹲下把我抱进怀里。她的怀抱单薄瘦弱嶙峋她俯下头来吻我的耳背。最后她嗓音沙哑地对severo承诺severo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然后我又看到一丝诡异的笑意浮现在她的眉间紧挨着我的眼帘。

    severo在离开时对我说这是暂时的。于是我一直很安心地与tequi1a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从来就没计算过severo所谓的“暂时”究竟在我的记忆里蔓延了多长的岁月。在他把我留给tequi1a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他的面容在我的脑海中越模糊他的身影淡化成影子一般的东西却时常在我的梦境里漂浮着。我努力地想念他我每天都要告诉自己一千遍severoseverosevero……。他曾经的诺言他是这个世界里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后来我明白我第一次见到tequi1a时她的失态和癫狂仅仅只是针对severo的。

    tequi1a其实是个安静温和的女子在很多时候她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把一些腐朽的木块放在面前不分昼夜地雕刻我不知道她在其中体味着怎样的乐趣而她乐此不疲。

    tequi1a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把椅子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叫我陪着她而我只能坐在地板上。

    我来到severo庄园的第四天tequi1a开始在她的房间里用一种香料。

    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火炉终年燃着旺盛的火尽管我总是冒着大汗喘着气叫她熄灭它但是tequi1a说她觉得很冷。

    她把那些粉末状的香料盛在一个小盒子里摆在火炉架上时不时地抓一把撒进火中。闷热的空气里溢出甜腻的香味tequi1a沉浸在这种气味中深深地吸气我变换着借口要离开这个房间哪怕只过了一小会儿tequi1a又会把我叫回去。她说她再也受不了一个人时的孤独感。

    tequi1a告诉我那种香料的原料叫做罗兰草。

    她坐在火炉边给我一个脏兮兮的金币她说帮我到街上买一把新鲜的罗兰草好吗孩子?

    那时我甚至还没有名字。severo忘记给我取名字了我和他在一起时只要他望着我我就知道他是在与我说话而tequi1a她总是叫我“孩子”。其实她这样做是多余的整个severo庄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tequi1a说她已经在这个庞大的宅子里一个人活了11年但她仅仅只用得着一间房间。她说这里多么像一个盛大华丽的墓陵。她是个被活埋在这里的女子鲜活的肉体在浑浊的空气里变得干黄枯瘦。

    村子的花店里没有罗兰草好心的店主让我去草药铺看看。我一直以为有如此甜腻香味的植物一定会是某种长相艳丽的花朵。草药店的老板把一束包好的罗兰草放在柜台上说请给我一个金币。

    我想看看罗兰草究竟是怎样的植物我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牛皮纸里边都被草汁染成了紫色。罗兰草有纤细的茎条、长条形的叶子和紫色的、米粒大小的花每一棵都盛开了几百朵。

    走在回程的半路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我没有带伞躲在街边的屋檐下罗兰草捧在怀里。我突然想起tequi1a跟我提起过的她与severo的第一次相遇在夏日的雷雨中在这个村子最华丽的庄园里她从马车里走出来没有伞鞋子和裙角沾上泥泞她看见女仆为他撑着伞从屋子里走出来像所有的贵族公子一样即使有再兀傲的地位也不得不顺从父母的旨意前来迎接这位小姐。tequi1a说她第一次见到severo就对他始终冰冷的目光感到恐惧。她说着环起手臂打了个寒颤。房间的火炉烧得很旺盛。

    e?

    女孩的名字。谁?

    我望着雨幕中打伞的行人来来往往马踏着地面的水潭溅起的泥泞沾到我鞋子上它们拖着连在身体上的车厢沉默地沿着街道继续走车夫不忍心再使用手中的马鞭。

    马车从我面前驶过我看见了街对面的男孩叫我“e”的人。他朝我走来。

    你在叫我?我问他。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脸红了。

    可是……。我的名字就叫e啊。我撒谎。出于某些微妙的感觉我这样做了。11岁时为了能和一个男孩多说一会儿话临时地给自己起了个将错就错的名字而在那之后就认定了这个名字。我叫e。

    真的吗?男孩露出惊喜的神色你的名字和我一个朋友的一样。

    我对他笑。我站在屋檐下他站在伞下屋檐和伞檐滴下的雨水汇成珠帘。他的微笑温暖谦逊这使我想起了severo庄园大厅墙面上的盛大浮雕那些长着翅膀的孩子们也有如此的笑容。tequi1a告诉过我那些孩子叫做天使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叫peter。男孩说e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于是peter撑着他的伞一直送我到山上severo庄园前他疑惑地望着那年久失修的宅子粉刷的墙面露出裂纹屋顶覆满野藤条花园没有园丁杂草纵生。

    我轻轻推开庄园的大门生锈的合页出刺耳的响声几只停息在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地扎进沉重的雨幕翅膀浸水飞不高。几年以后当我们从孩子长成少年我们坐在村子边缘的湖畔peter向我说起了他这一刻的感受。他回忆着眉宇间流露出让人心动的温和的笑意他说我那时以为你是住在“鬼庄园”里的公主。

    tequi1a沉溺在她的雕刻中她刻出一些不成形的东西然后把它们扔进火炉我看着被她用刀子挖凿得千创百孔的木块烧成焦炭出兹兹的声响一边罗兰草末的香味疯狂地涌进鼻腔。tequi1a在使用刀子时能够得到深刻的泄我可以目睹她被怨恨充盈成苍兰色的脸在那一刀一划一刻中淡化最后变得憔悴不堪但她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声。

    她把那些木块想象成severo的脸她说她恨他这不需要隐瞒。她曾经甚至还试着要杀死他。tequi1a低沉地对我说e你知道么我的一生葬送在了severo的手里。

    他们是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却被束搏在了一起为了某些我所不能理解的原因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曾理解。我想那也许是某种买卖的条件可是促使这场交易进行下去的当事人们都早已死去所以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tequi1a沉睡的时候我悄悄离开她的房间。我说不清自己对她抱以的是什么感情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感。这是一场交换tequi1a要在severo的庄园里生活而severo要她照料我。谁也不欠谁。

    我站在室外大口大口地吸气每当我从房间里出来就要深深地呼吸不然我会感到胸腔里沉闷难忍并且伴随着阵阵抽痛tequi1a的罗兰草香料浓烈得叫人悬息。

    我经常在去草药店买罗兰草的路上遇见到peter。他总是温和地对我微笑笑容中流露出淡淡的羞涩。11岁那年在雨中相遇相识因此我有了一个叫做e的名字;12岁时他拉着我的手在风里奔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长着好多好多罗兰草;13岁我习惯在庄园的大门下等他到来然后给他开门再把大把大把从花园樱桃树上摘下的樱桃装满他衣服的口袋;14岁他带我去了村子边缘的湖泊春天里那儿有天鹅游戈。我们长时间地并肩坐在湖畔相视而笑或者沉默不语。15岁我吻了吻他的脸颊16岁他说他喜欢我。

    我还记得那时脸上的温度足以使全身的血沸腾peter的笑容脱离了孩子的那种羞涩硬朗的眉骨挺拔的鼻梁他的一言一行时常莫名扣动我心弦他以他最沉稳的姿态、最认真的神情、最虔诚的语气说我很喜欢你e。

    我没有来得及有所应答我的双脚就已带我逃之夭夭。

    我想我是要以肯定的语句回答他的peter我也是多么喜欢这个男孩从11岁的初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他天使般纯净的笑容可是年少的青涩使我不能自已地仓皇逃离甚至找不出任何借口。当激烈的心跳渐缓平息我靠着tequi1a房间外的墙壁安静地喘气。我不能进去屋内甜腻闷热的空气我叫我难以呼吸。

    我在楼上拐角处的房间里现了一个梳妆台。

    那是属于tequi1a的梳妆台蒙着一层沉重的尘埃。抽屉把手缠着蛛丝蜘蛛在那里肆意爬行。镜子是碎的从中央凹面向四周蔓延出血脉般的纹络一支口红孤零地躺在镜子下外壳有浅而不平的损伤。tequi1a当时把它砸向镜子时表情也一定凶狠。

    我拣起那口红拔开盖子深红的膏质即使经历了长久的岁月仍未退去特有的艳丽在镜子昏暗的反光中泛着鲜嫩欲滴的光泽。那是一种多么妖艳的魅惑仿佛它在这里沉静至今就只是为了被我现然后诱使我不由自主地拿起它放在唇边慢慢涂抹。

    灰色的镜面好像在瞬间明亮起来了。镜中迷糊不清的影像渐渐呈现出突兀的轮廓连那血管般铺张的裂纹也变得晶莹剔透分格着镜子里、我的脸瀑布般的乌、夜幕色的瞳仁珍珠色的皮肤、鲜红的嘴唇。我从来就没有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美人有如此秀色可餐的模样。

    我要去找peter涂上口红回答他我也喜欢你peter。

    当我们站在湖畔越过彼此的肩膀看到彼此身后风吹起浮云疾掠过天幕。我们尝试着接吻。

    peter轻轻捧起我的脸他靠得太近他的眼眸有如此耀眼的明亮我不敢睁开眼睛。

    然后我清晰地感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在某段时间内急剧下降我甚至以为那温柔抚过我脸颊的只是湖面凛冽的风。他的呼吸在漂浮着水汽的空气里迅凝固变得越沉重。

    最后他的手滑出了我的掌心。我惊恐地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他仰身倒去溅起湖水玻璃似地在光线的交织中支离破碎。

    水漫过他的头、他的眼睛、他吻过我的嘴唇现在它甚至比水还要冰冷。我看到他在下沉水草纠缠他的手指他不挣扎。游鱼争相涌过来涌簇着他仿佛是在炫耀它们夺走了我的王子。

    他死了。peter。

    我的唇是凶器么?

    这有多么可笑?它杀死了peter。我最亲爱的男孩。我的吻是致命。

    我疯般地跑回去。我推开沉重的门一路踩过tequi1a种在花园里的罗兰草脚底沾着汁液跑在理石的地面连续滑到额头的血流过眼帘流过嘴角。我撞进tequi1a的房间她手持她的刻刀缓缓把目光从腐烂的木块移到我脸上。我对她哭喊着他死了!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我吻了他他死了……。

    tequi1a望着我放下刀子站起来。她走过来搂住我伸出手指从我额头擦去我脸上的血迹。当她的手指沿着脸颊滑到我嘴唇她说我的口红是有毒的。

    我从来就不知道她居然会是一个使毒高手在这整整六年中。

    tequi1a开始平静地描述她曾经是怎样地把毒药掺进severo的杯子、涂上他的面包、注进他要吃的水果可是那都没能伤害他。她说severo总是不动声色地喝下、吃下那些有毒的食物平静到让她暗自信息若狂。她以为自己得逞了她以为这个冰霜般的男子终于要被自己杀死了她坐在他身边微笑着望着他直到他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蜂蜜酒如果有旁人看到她的神情、她凝视他的微笑会以为她是多么地爱他。她柔声问他吃饱了么?而他只是站起来推开椅子转身离开餐桌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severo从她调制毒药的瓶瓶罐罐中轻易找到了解毒水就像是餐后的甜饮料一样一饮而尽。她站在他身后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于是我在我的口红上涂了一种毒这种毒没有解药并且它的毒性只在男性体内作。tequi1a边说边摆弄着她的口红我望着她低耸的眉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自己主人手中。我拼命使劲要擦去嘴唇上那血一般的红色眼泪流下来了我又用手去擦泪水。温热的液体化开满手的鲜红。

    她以为severo终会吻她的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只要他吻了她的唇他就会死。她计划着通过另一种方式将毒药送进他口中。

    她长得秀色可人穿漂亮的衣服神情妩媚。她是他的妻子她仅仅只是想向丈夫索一个吻而已。

    可她忘了一点。一心想杀死他的她忘记了severo根本就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甚至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

    第一天他回来无视她的存在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第二天他轻轻推开她的手走出家门。

    第三天他没有回家。

    第四天他还是没回来第五天、第六天……两年以后他终于又推开了门走进来。她冷冷地望着他。她的嘴唇干瘪又苍白长久地涂抹毒药使她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她看见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乌黑的头和眼睛都和他一样。她是他的女儿么?呵。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tequi1a直到现在都以为我是severo的女儿。severo没有跟她做任何解释而当时我所掌握的这个国家的语言还不足以能够告诉她真相于是我也一直沉默至今也不想再说明。

    petet的葬礼在一个阴霾的雨天。我穿着一身黑裙远远站在墓园的一棵松柏之后没有打伞。

    我望着peter的家人痛苦地哭泣雨水淋湿了我的脸我不知道是否有眼泪流出来。

    直到他的家人全部离开我才走到peter的墓前。我没有白菊花给他我只有从tequi1a那里拿来的罗兰草轻轻地插在墓前的泥土里。

    我跪下来吻他的墓碑。peterperet是我杀死了你。善良的男孩我心爱的男孩给予我名字的男孩。peter你能听到么?

    那天晚上severo突然回来了。时隔六年但他还是应允了他的诺言尽管他的“暂时”定义了如此漫长的光阴流转。我走时没有和tequi1a说再见。

    6年之后我见到severo他已经失去了左手无名指手掌上伤痕纵横交错乱了掌纹。疤痂坚硬粘连肤质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纹理。他的左手已没有了知觉。

    我用尽全力抓他左手捏的很紧很紧severo伸出他的右手稳住我肩膀阻止了我的歇斯底里。

    与6年前一样severo带着我漂泊着同时杀人。他的左手手掌中再也凝聚不出强大锋利光束。他用冷兵器一把细长的刀很轻易地隐藏在斗篷里。

    severo的刀断开最后一个敌人的咽喉时自己也跪倒在地艰难地撑起身体。

    血腥侵润着干燥的空气血像涌泉一样从遍地的尸体中流出来。severo受了很严重的伤他轻轻倒在地上。

    有斗篷在风中抽*动的声音从远处逼近。我惊恐地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

    我捡起severo的刀它很重我用双手才能举起来竖在面前。那个人踏过一具具尸体拖地的斗篷浸在满地的血水里黑暗中他的眼睛泛着野兽才有的绿光。我的手颤抖起来。

    他从我身旁走过无视我的存在。我手中的刀根本构不成威胁。他走向severo然后他的脚踩上他的身体、心脏的位置轻微捻转、渐渐用力。severo没有睁开眼睛他松懈的手指伸屈了一下。他甚至无力挣扎。

    不要碰他!我大吼着冲过去刀尖闪着寒光血液在瞬间全部涌向头顶我要杀了这个人杀了他是霎那唯一的意识不在乎自己事实上是那样的薄弱和无能。他转过头轻易地抓住我的手腕。刀掉在地上冰冷的碰撞声。

    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那力量带来悬息的痛苦。他提起手臂我的脚脱离地

    面……

    zinemort我觉得杀了这女孩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悬在空中不能动弹不出声音眼泪倒灌进张开的口中。胸腔挤压着一种撕裂般的刺痛。

    zinemort扬了扬眉毛接着突然松手我跌倒在地不停地咳嗽终于缓过气来胸腔里的刺痛却始终不止。我仰起头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很熟悉。

    mafth。俊美的容颜即使是六年前的印象也难以在记忆中磨灭的修长身影、金与灰眸嘴角的弧度展开不羁的浅笑他望着我我们见过吧。他说。

    救severo!我几乎扑倒在他脚边拉着他的长袍下摆。

    ma1fth眯起了眼睛显得不屑而嘲弄。他看了zinemort一眼。那个魔鬼般的人不动声色也许mafth就将此当作了一种默认于是他走过去蹲下来抱起了severo。

    severo满身是伤。脱下衣服后隐蔽在衣物下的伤口全部暴露出来新伤旧伤重重叠叠。mafth的魔法使创口在短时间内愈合太深的伤则留下丑陋的疤痂。他仔细审视着一个靠近severo心脏的伤口结痂已经褪去新生的肤质微微皱起他突然冷然一笑如果能更准一些……他的一句喃喃自语叫我一时间有要杀了他的冲动。

    mafth走在庭院的玻璃房里那里种植着他一手培育的植物。多半是草药没有艳丽的花朵和色彩生着奇形怪状的叶片和枝干。我提着篮子跟随着他他采下新鲜的药草随手放进篮里。

    我问他mafth那个叫做zinemort是谁?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为什么?可是他那天要杀了severo。

    e。mafth叫我这一声似乎是一种警告。于是我不再问下去。但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还是回答了我zinemort杀人不需要理由。这句话似乎是在反复的斟酌后才脱口而出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怕zinemort么?于是我针对着mafth瞬间流露出的恐惧问他。而他居然被这个问题怔住。

    经过长久的思索mafth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笑容他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很坦然的答案。但是他继续说我恨他。也许恨他比怕他更多一点。

    severo的身体在mafth调制的药剂下很快恢复。mafth每次给severo送去新鲜的药剂时灰色的眼眸中溢出毫不掩饰的轻蔑而severo也从来没有感谢过他尽管是他救了他。

    mafth不羁地笑笑他对他说zinemort允许你活着看来你对于他还有未用尽的价值。severo平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直到mafth离开房间他的眼中终于呈现出一丝痛苦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于是走过去轻轻搂住他。就像小时候他抱着我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severo说这个华丽恢弘似宫殿的庄园是zinemort的。

    这里有很多家佣他们悄然无息地穿梭在整个zinemort庄园里每天默不作声地干着自己的活。当他们从你身边经过或者你从他们身旁走过时他们会向你鞠躬。他们叫我e小姐。

    我有自己的房间清晨起床之后会有女佣送来干净的衣服上好的绸料边缘绣着精致的蕾丝食物包括新鲜水果、牛奶和葡萄酒。女佣总是问我e小姐要我帮你梳头么?e小姐你的洗澡水会不会太凉?e小姐你喝不惯葡萄酒那么我晚上给你带葡萄汁来。

    这一切让我迷惑。

    zinemort有让人产生莫名恐惧的威严——或者说“气势”可能更合适一些。

    他骇人的气势来源于他的凶残。我不知道他的魔法强盛到了如何的程度经常地他只是轻轻叩动手指那些令他不满的人就突然倒下去在头未着地之前就已变成了尸体。

    我趁着周围无人时问过zinemort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们?zinemort狠狠地抓过我的手腕低沉地说他们是我的仆人、工具、走狗你懂吗?我点头。他再用一点力就能捏碎我骨头。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懒懒回答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自以为眼神凶狠鄙夷镇定地望着他。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撑起我的脸两根手指抵住我下颚我要杀也杀severo。

    心里猛地一颤一个战栗出卖了我仅有的尖锐立刻失去所有锋芒。

    我咬牙切齿地把头转开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而zinemort手指的力量轻而易举就扭回了我的脸逼着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孔。

    他得意大笑出声放下手笑着背过身去。黑色理石地面清晰地映出他脸部扭曲的肌肉。良久他停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可以走了。

    有时我站在远处看到zinemort站在大厅中央他的下手站在他周围听任他的命令和指示。空气似乎是凝固的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没有声音。severo和mafth也在其中severo的脸庞隐没在屡屡丝后看不见表情。 mafth一定是zinemort钟爱的手下因为他总是站在他身旁左右。

    还有一个男子我听见zinemort叫他roer。我看到他站在zinemort面前对他说话他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怕他他敢正视他的眼睛说话时毫不顾虑zinemort脸上时而出现的或是恼怒或是狰狞的神情。他的目光灼灼逼人他一定不是屈服在zinemort膝下的普通杀手。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庭院的喷泉旁当面遇见他蓦然地想起6岁时破仓库severo躲在一堆木箱后四个人闯进来到处搜寻要杀了他我从墙角走出来有一个人冲上来抓着我肩膀很痛冲我喊了一堆我当时一个字也听不懂的话……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这个roer。

    roer第一次见到我时眼中目光分明的惊艳以至于在原地愣了一段时间。然后他回过神来问我你是谁?

    e。我回答他。一边琢磨着他与severo既然是任命于同一人手下却为何要追杀severo。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roer说着可是他的话语里没有一点怀疑的意味。

    这个庄园里你没有见过的人还有很多。

    不知道severo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他走路没有脚步声。我回过头去看他顺势拉住他的手。我看出了他身上浓烈的敌意他知道我认出了roer这个曾经被我目睹要杀自己的人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提起。

    severo经常突然离开庄园回来的时候身上沾着大片的血腥。我知道他只是在按照zinemort的意愿为他杀人。平时我几乎见不到他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跟在他身边。

    mafth说至少你再也不是他的累赘了。我抬起头望着这个男子沉鱼落雁的容颜你也是zinemort的手下为什么你不用杀人?

    mafth的眼里有零乱的笑意可是最终没有笑出来。他想以他一贯的讽刺来解决我的疑问然而这一切却化成了一声叹息。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沉默他说esevero已经后悔陷入这个漩涡了但他逃不掉他没有这个能力。

    我总是一个人在花园里徘徊。zinemort庄园的花园比severo庄园的大很多倍有清澈的人工湖泊和溪流。自从上一次在喷泉旁遇到了roer之后我经常在那里碰到他。

    他问我是不是zinemort的杀手我说不是。他说你怎么会到这个庄园里来?我说因为severo在这里。他皱起眉头你是severo的情人么?我摇头我不是。于是roer笑了他握起我的手靠近我柔声说那么你做我的情人吧e小姐。

    这不可能。我简单地回答他不然后抽出我的手。我怎么可能答应一个要杀severo的人尽管他的动机是在12年以前。roer12年前的面容至今没有多大变化可我从6岁到18岁他再也认不出我了。也许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十几年前因为渴切地想尽早杀了severo而抓着一个弱小女孩的肩膀咆哮质问了一番可我还没有忘记并且记得那么清清楚楚。

    他总是对我说他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爱上了我一见钟情。我不理会他我绕过那个喷泉朝其他的路径走而他则站在我身后甘愿望着我的背影有时我已经走了很远回过头他依然站在那里满心期待我能回返。我想他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是我不爱他他个要杀死severo的人。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有一头金色长穿着淡蓝色丝裙。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在zinemort庄园里见过任何一个小孩子除了女佣这儿多是成年男子都是zinemort的杀手。当然也有女杀手非常少她们偶尔穿过走廊披肩的长、柔软的皮靴、飘逸的长裙她们的眼神娇柔妩媚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所有普通女子一样。可她们缀着蕾丝花边的衣衫下却藏着小巧的匕。

    那个女孩站在玫瑰花丛中她背对着我。她随后摘下一朵白色玫瑰也不顾忌那茎干上的刺她把花插进自己的头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到了我。

    那是一张多么可爱漂亮的小脸。远远看去凝脂一般的皮肤雪白中透着嫩色红晕。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好像是特别沉溺于自己的游戏。她并不在意我的观望低下头去继续走在花丛中又摘下一朵红色玫瑰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衔下一枚花瓣细细咀嚼。

    我慢慢走近她弯下腰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像蝴蝶翅膀轻盈拍打着眼睑两颗纯蓝的眼珠泛着灵润的光泽似乎再一眨眼就会滚出水珠来。

    我的名字叫ange1。出乎意料地女孩看了我一眼自动报出了名字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甜美有些沙哑。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已经敏捷地踮起脚把手中的红色玫瑰插在了我头里然后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仔细打量我甚至还伸出粉嫩的小手轻轻抚摸我脸颊。最后她评价道你很漂亮。

    临近黄昏的时候一个陌生女子从远处向我们走来她身材娇小裹着紫色缎子长袍柔滑绸料紧贴着她单薄圆润的肩膀勾勒出温和的弧度一根银色缎带缠在纤柔的腰间金棕色长随性挽成一个髻盘在脑后。她蒙着灰色面纱松松垮垮系在耳后轻柔地一直垂到胸前在风中轻盈拂动隐约可以看见遮掩在纱巾后的脸皮肤残缺褐色的疤痂疯狂地颠覆了这个女子原本姣好的容颜。

    ange1看到她跑过去抱住她的腰叫她妈妈。后来我知道她的名字叫laura是mafth告诉我的。她是他的妻子。

    mafth与laura和ange1在一起时我简直无法相信那个抱着小女孩滔滔不绝地讲故事、一边还手舞足蹈地配上动作表演的男人就是mafth。他拿着梳子仔细地为妻子梳头他撩起laura的面纱吻她的面颊 mafth非常地爱她他绝美的面容与laura破碎的容颜相互重叠是一幅如此怪异的画面可是却能叫人感觉无比欣慰。

    mafth对我说是zinemort毁了laura的容貌。我惊异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mafth苦笑一声灰色瞳仁中浮现出凛冽尖锐的光芒。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的话他说过他憎恨zinemort越对他的惧怕。

    zinemort有了新的目标他命令几个手下去完成这项任务。那些杀手中除了severo还有roer。

    我不安起来我对severo说你一定要小心。他正擦拭他的长刀。即使左手已没有了知觉severo还是一个那么强大而危险的人。

    他抬起头来眉前丝零零落落。他放下手中的刀转而轻轻捧起我的脸我知道你也不要担心我。

    在severo他们就要离开前的一天晚上zinemort突然要mafth也和他们一同出。

    mafth唇角始终扬着高傲的弧度眼神嘲讽地望着那群迷惑不解的杀手们。他优雅地向他们欠了欠身roer激动地站出来皱紧着眉头。他指着mafth回头恼怒地问zinemort这是什么意思?zinemort没有搭理他mafth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轻轻按下roer的手臂。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他zinemort大人觉得这次行动将会带来比较严重的损伤因为对方也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所以跟随一个会治愈魔法的人去是绝对有此必要的。

    roer脸上的怒火烧得剧烈mafth毫不在意地赋之于嘲弄一笑既而转向zinemort向他浅浅鞠躬然后便转身离开。

    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在我耳边飞快地丢下一句话只有我听见。他说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

    我惊愕地转过身只看到窗外mafth翩翩而去的背影。

    我现傍晚偶尔回荡在庭院里的乐曲居然出自zinemort。

    他拉大提琴的时候闭着双眼结痂的手指游弋在琴弦上另一只手臂缓和伸展。他陶醉于乐曲中身体随着节奏轻微晃动音乐悠扬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残暴的男人心中居然还留有一小块净土能够展露原始的纯粹。这样的画面释放着一种莫名的引力促使我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他。一步两步……。

    乐曲嘎然而止zinemort猛地睁开眼睛凶光隐隐地凝视着我。

    我愣住其实更多的是被吓住了。我回头看清了自己刚才所移动的距离。从小径到庭院花架旁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那一刻双脚似乎脱离了思想的控制。

    你在干什么?zinemort沉声问。

    我……声音小了下去我不知道。

    他站起来把琴和琴剧轻轻靠在身旁的花架上。我注视着他的一句一动着了魔似的穆纳。直到突然觉得一阵绞痛来自胸腔深处的莫名痛感经常不定时地作犹如针扎般灼烈。

    我咬着牙弯下腰蹲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我内脏。很久以前我就得了这样的病寻不出根源、找不到症结。我没有告诉severo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zinemort握着我的手他叫了些什么吼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急躁不安的表情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他随意动一动手指杀死一个仆人下手时的狰狞也不如此刻剧烈。

    我抬起头对他说我没事……很快就会好……我已经习惯了……直到我能够重新站直身体他才显得镇定了一些然后突然搂住我向来冷酷的眼神居然流露出些许恐惧。

    我推开zinemotr一时间觉得他在迅苍老。五脏六腑仍是隐隐作痛我最后看了这个本质残暴的男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是的他老了他的眼角泛起皱褶。

    冬日下着第一场雪的清晨天似乎还没亮女仆突然把我叫醒她把厚重的衣物披到我身上对我说e小姐mafth先生他们回来了。

    昏沉的大脑顿时醒了大半。我匆忙穿上衣服离开房间每呼一口气白色水汽就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墙边的火炉燃着旺盛的火归来的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zinemort在与mafth对话mafth修长挺拔的身躯突兀在众多人影之间其他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环顾了一遍又一遍惊恐地看着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可是我找不到severo。

    mafth走过来对我说对不起e。我诧愕地抓住他的衣襟你说过有你在他就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eroer现severo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roer?这个12年前就动机要杀severo的人我看到他站在壁炉火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穿着黑色斗篷脸隐没在阴影里。他的剑丢失了鞘剑身凝结着干涸的血那里沾着一根细长的丝黑色还未枯萎。

    我几乎断定了是roer杀死了severo。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roer的剑是如何挥开severo的长刀、刺进他的咽喉、穿透他的身体、插进他乌色的长他的血是如何喷射四溅长是如何在风中与剑刃纠缠。

    眼泪流出来mafth试着扶住我颤抖的肩膀。

    我没有指出那个若无其事的凶手我想我要自己去杀了这个人。

    一个月后我约了roer午后在庭院的喷泉旁见面。这个毫不知情的人还是那么地爱我。我坐在喷泉池沿上望着他笑容灿烂地朝我跑来。我微笑着站起来迎向他。

    这个愚蠢的人他说他爱我可是却一点也不了解我。12年前在那个破仓库里冲我大喊大叫时不了解12年后心甘情愿站在我身后远远望着我背影时还是不了解。现在我是多么地恨他这个从头到尾一心想致severo死地的人。

    我一迎上去就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对他说roer你不是爱我么?

    我亲昵的举动暧昧的语句使他受宠若惊了。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之前我就凑上去吻他的唇。

    roer捧着我的脸颊忘情地回应我的吻。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这个看似美妙的过程中毒正顺着他的舌头蔓延进他的体内渗进内脏、汇进血液……

    是的我涂了有毒的口红。那种tequi1a明的毒药对女性无害却能够使任何男性致死。

    曾经我的吻杀死了自己心爱的男孩而此时此刻我的吻正在悄然无息却又声势浩大地吞噬我所恨的人的命。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roer在毒性作之前就死了。他的背后插着半截大提琴琴锯。

    我扔下roer的尸体伸手使劲擦去他留在我嘴唇上的温度。zinemort从远处走来他的手中持着另外半截琴锯折断口的木质呈尖锐的刺状。

    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问他。

    那你呢?他平静地反问我。

    我愣住无法说话。zinemort唤来两个手下搬走了尸体他转身离开时对我说我不希望变成一个杀人凶手e。

    他不希望我杀人可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杀了peter我早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了。

    一路上我和mafth几乎没有说过话。长久的旅程马车颠簸在雪地里。我从车窗望出去村口的湖泊冻结成庞大的冰面。雪停了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到处奔跑随手捧起一个雪团砸向身边毫无防备的伙伴。我看着马车经过的雪地延伸着一道漫长的轨迹尽头已经遗失在地平线上。车轮滚过的路面暴露在嗖嗖冷风下安静地等待下一场雪能够将它们重新覆没就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我望着那座山坡上华丽而破败的庄园它孤立在那里突兀显眼仿佛是隔离在那里的一块墓碑。

    我回来了。severo庄园。tequi1a。

    mafth给了车夫一袋金币。我们站在庄园的大门前门半掩着锁早已生锈失去了作用。花园里那棵枯萎的樱桃树斜倒在一边像一具干枯的尸体躺在雪地里。屋子的墙面到处散布着凌乱丑陋的图案一定又是偷溜进来的孩子干的他们用tequi1a种在花园里的罗兰草草汁液在那上面一潘胡乱涂鸦经过日晒雨淋仍残留着一抹淡紫。这里比两年前更像一个鬼庄园了。

    我敲了敲那扇高大的木门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是tequi1a睡着了没听见么?

    我又敲了一次良久终于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拖过地面的细索声响。伴随着一句沙哑而慵懒的“谁呀——”门打开了紧接着两年后的tequi1a呈现在视线里与想象中的距离太遥远这个消瘦的女人老得似乎太快了些一头棕变得灰白眼眶深陷皮肤干黄皱起。

    我与mafth对望了一眼。

    是谁啊?tequi1a眼神空洞。她的声音干涩低沉像石磨碾转。

    你不认识我了么tequi1a?我望着她轻声问她。两年的时间难道我的变化太大以至于她认不出我了么?tequi1a我是e。我说。

    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既而转为了惊喜。她伸出双手摸索着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真的是e吗?你回来了……啊我不知道……啊……e我的眼睛瞎了我没有看见是你……她声音颤抖着她的手顺着我的手臂肩膀和脖子最后够及我的脸。她摸着我的头、我的额头鼻梁和下颚嘴里始终重复着我的名字e真的是你…。。。。

    tequi1a失明了她把她刻毁的木块扔进火炉时溅起的火星飞进了她的眼睛。她坐在两年前的那个房间里守着她的火炉和成堆的木块拿着刀有气无力地凿着它们一边向我讲述这两年来她一个人生活的事情。有时刀子一个错位划开了她的手指鲜血直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疼痛。tequi1a的话语冗长她越唠叨并且健忘把已经说过的事情又重复几遍。

    她还是在使用罗兰草末她如此深刻地迷恋着那种甜腻的味道无可救药。mafth拉着我悄声离开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没有出一点声音任由tequi1a继续无终无止地阐述。她什么也看不见。

    mafth说她是个疯子。

    我们站在走廊上mafth靠着墙壁窗外飘着小雪他抬头望着那里光线迎着他脸部分明的轮廓细细勾勒。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那双傲气四溢的眼睛。我从来不知道severo有这样一个家他说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知死活的白痴。

    在mafth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zinemort救了他的命作为感恩他便服臣于他。他当时并不明白zinemort的野心所在。他协助他杀掉所有阻碍他行动的人看到遍地的尸体时还学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直到后来蓦然醒悟时他的手已经无法改变地沾满了血腥。他不再愿意为zinemort去杀任何人zinemort暴怒他毁了laura的容貌以此作为对mafth的惩罚。laura是mafth心爱的女子于是他学会了治愈魔法以为可以修复她的容貌可是zinemort的魔法太强盛了最终的一切都是徒劳。

    我恨zinemort但是我杀不了他他强大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我想带着laura和ange1离开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那意味着背叛而背叛者在zinemort的手下就是死。mafth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点他顿了顿继续回忆着。我觉得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根本无法抽身。他一直软禁着laura和ange1不让她们离开庄园因为他知道我会带着她们逃跑。他就这样拿我的妻子和孩子作为枷锁限制着我的自由……后来severo突然出现成为了zinemort身边众多雇用杀手之一。

    mafth对severo说你这是踏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知道吗?

    severo冷冷地回答我知道。

    mafth说你会后悔的。

    至少目前不会。severo简短地说。

    那时我简直想杀了severo将他碎尸万段我不能理解我绞尽脑汁都无法逃离的地方却有人义无反顾地闯进来但是现在我终于能够体会他那时的心境了。mafth扫视了一番周围的景致出一个冷笑。可是severo还是遇到了后悔的那一刻。他遇见了你e。mafth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只有现在ange1那么大那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在severo的那间木屋里。

    我从来不知道七岁时与severo一起平静地生活了三年的时光其实是在zinemort的控制之外。那时severo就已决定带我逃离可是最后zinemort还是找到了他并且差使mafth命令他回去所以severo才会把我送到tequi1a这里、所以他的左手会被毁掉……

    几年以后他觉得zinemort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于是他来到这个地方找到你计划着一个更遥远的逃亡方向。但是仍然失败了。mafth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做一番感想或交待。我端详着那俊美的脸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后来我对tequi1a说severo死了。她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微笑片刻之后她咯咯笑出了声干瘦的肩膀颤动着手中的木块和刻刀掉在地上。她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狂。她的怨气如此凝重反复酝酿不可化解。

    三天后的黄昏我们回到了zinemort庄园。我睡着了mafth叫醒我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庄园大门前。我站起来打算下车时mafth突然把我拉回去。他抓着我的肩膀靠得很近他神情悲哀凝重地看着我说e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失去了平日里的盛气显得哀伤无奈。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emort命令roer杀了severo……

    他后来他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只有第一句话是有价值的我想。zinemort叫roer杀了severo呵呵这不是玩笑吧。我跳下马车却只感到胸腔深处一阵刺痛病痛又作了来势凶猛。

    我捂着胸口倒在冰凉的地面身体陷入积雪蜷成一团。mafth抱起我往庄园里跑去。

    家佣们忙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端来热水却不小心滑倒玻璃器皿砸在地面顷刻支离破碎。

    zinemort匆匆赶来他站在我面前弯下腰来一手搂着我的手臂眉头拧成结e你……

    我没有让他说完一句话就把一块玻璃片狠狠插进了他的身体。

    zinemort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我紧皱的眉宇挤出无边无际的痛苦从眼睛里汹涌而出。他张开的嘴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我再也不想听这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我拔出了玻璃对准他心脏的位置径直刺下去。

    血溅了我满脸。女佣们尖叫着四处乱窜一片混乱。zinemort依然死死盯着我。他倒下去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欣慰而满足的。

    我扔掉手里的玻璃我的手淌着血从指尖一滴一滴滴下去。我踉跄地跨过zinemort的尸体往门口跑去。一个女佣迎面上来扶了我一把后飞快地混入了混乱的人群。当她离开我的时候我的腹部多了一把匕。几秒钟后我终于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以疯狂的度蔓延到身体每一个角落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只记得在那个女仆的衣襟上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罗兰草的香味。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觉得身上很冷女佣给我盖白色的毯子这使我感觉自己就像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我的手腕插着一根透明的导管与皮下血管相通管子里流淌着红色粘稠的液体我一直想知道这汇入我身体的外来血液是谁的可是我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一个星期以后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我以为又是女佣可是进来的人是mafth。

    他走过来站在我床前。我伸出手它苍白嶙峋不住地颤抖我没有力气控制它。

    mafth轻轻握住我的手掌纹传递着热量我抓住那温暖不想放开。

    这是你的血么?我问mafth。他摇头灰色的眼眸溢尽沧桑。他说这是zinemort的血他死了他是你父亲e我一直在骗你severo根本没有死。

    ……

    mafth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望着他居然有眼泪从他眼角泌出。这个男人瞬间毁灭了自己所有的自负与骄傲。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哽咽着声音颤抖。

    对不起e。他痛苦地闭起眼睛。

    可是忏悔有什么用?

    其实mafth从头至尾都知道我是zinemort的女儿。他说八年前他第一次在severo的木屋前看到我时就认出了我我和我死去的母亲长得很像。zinemort也知道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我。他怕我恨他因为当初是他销毁了我记忆并且抛弃了我。severo的死也只是mafth制造的谎言。roer的确与severo决斗过并且几乎要杀了他可是mafth救了他。他还活着mafth却告诉我是zinemort命令roer杀了他那样我就会恨zinemort以至于杀了他。zinemort的魔法无人能敌可是他是不会防备自己柔弱的女儿的。就这样mafth利用我杀了zinemort他所恨的人我的亲生父亲。

    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中天崩地裂世界轰然倒塌耳边始终萦绕着mafth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e。

    这里是severo的屋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十岁那年离开后过了八年居然还能再回来。

    severo站在那里黑色的长袍和长飞扬在身后他抬头凝望着天空阳光下修长的身躯犹如一道影子。

    我走上去他转过身来看到了我。长久的对视并且沉默无语仿佛时光倒流了十二年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废弃的储藏室六岁时的我和受伤的severo站在原地凝望着对方似乎十二年的岁月不曾流淌什么也没有生过光阴凝结在了这一瞬至今尚未破解。

    severo拉起我的手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一次我清晰地听懂了这句话除了感动得流泪除了义无反顾地点头除了跟随他我再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在这个世界里活了下来。

    离开的经途我们又去了一次severo庄园。我敲门敲了很久tequi1a也没有出来开门。severo在门边的花坛里现了钥匙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甜腻香味夹杂着一种腐败的臭味迎面侵来。我扶着墙壁猛烈地咳嗽。

    tequi1a死了。她躺在地板上像一截裹着布的干枯树枝。火炉中终年不熄的火终于熄灭死寂灰沉罗兰草末撒了一地tequi1a的手中还紧抓着那个盒子。

    除了牧师tequi1a的葬礼上只有我和severo两个人。牧师念着祷告我和severo沉默地聆听着。这对于tequi1a和我们都是一种洗礼和救赎。

    我们打算离开墓园的时候我现脚下的路面长着些许罗兰草紫色的小花蓬勃招摇再放眼望去远处更是一片盈盈浅紫我们沿着罗兰草铺展的小路走去最后看到了peter的墓碑。

    当年我插在那里的几株罗兰草现在居然繁衍得如此茂盛覆没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回忆着不堪回的往事胸腔中熟悉的疼痛突如其来这早已成为习惯。我跪倒在地上白色的衣摆立刻染上了罗兰草的色彩。severo抱住我他捧着我的头让我靠着他的肩膀。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似乎这样剧烈的疼痛就能减缓。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那找不到根源的病痛、把匕插进我身体的女仆、tequi1a的死都是因为罗兰草。

    tequi1a至死都是如此怨恨着severo而她始终都以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她的心中也同样憎恨着我。罗兰草末的甜腻香味是一种慢性毒药tequi1a想以此在不知不觉中杀了我可是我没有死就离开了毒只来得及在我体内埋下病根。那个刺了我一刀的女佣其实是tequi1a雇用的杀手两年之后我的探访使她知道了我的下落于是就找了那个女杀手混进了zinemort庄园只为了乘机杀了我。但我还是没有死tequi1a而她自己却最终在罗兰草香气的萦绕中哀怨地死去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severo搀扶着我走出墓园登上马车。我始终抓着severo的手这是我的全部。

    一切都结束了么?终于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么?初春残留在路面的最后一滩积雪融化水在阳光下蒸车轮滚过的痕迹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如此的结局就如什么也还未生过……

    ( 爱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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