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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里他的模样在快冲刺的过程中愈渐清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在他的脸被放大到极至的一瞬间世界一遍漆黑重见天日的中心是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过程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工作日这是条宽敞平坦的人行道周围是林立的大厦与穿行如梭的车辆偶尔有三五成群的行人迈着这座城市特有的步伐前进着大家表情闲适从容沉稳或者开心自若手舞足蹈。如此便鲜有人注意到他这个极前进的异类。他何尝不是。

      场景转到了一个小区内。他朝着某单元的铁门狂奔而来这时正巧有人开门进去他叫了声“等一下”趁对方反应之际便三步两步跨了过来刚刚好进去了。他不忘说声“谢谢”便转头冲上楼去。他一直没放慢脚步似乎地心引力已经不再起作用直到他停在某家门前听到了从屋内传来的音乐声他才松了口气原本抬起的手臂如同泄气般落了下来。

      他转过身将整个背部甩到了门边的白墙上白墙的平静与他此起彼伏的胸腔格格不入他的呼吸仍然急促整个身体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热气与汗水改变了最里层的体恤衫的温度。他的双手因为刚才的过度摆动而显得柔软乏力似乎自然垂落都变得颇费力气于是它们便在外套外四处游移企图找到那省力的兜儿。

      世界好像变得安静了许多在他视线所及的空间里唯有屋内那重复播放的音乐在运动着。应该没什么事吧他这样想。世界越安静他听到的内容就越多不知不觉母亲那慈祥的面容隐隐浮现于他的眼前他好怀念她亲手为他做的鲜鱼汤乳白色的汤汁总是能吸引他一碗接一碗地喝如同婴儿时期对母乳的渴望总是喝不够。可是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忽然间他如梦初醒地将身体从墙上拔了出来双手和耳朵同时贴到了门上没错很显然她正在里面进行着机械运动而对象应该是一把不算太小的刀子她在里面使劲儿地磨着刀子就像每次去鱼鳞前母亲都要做的工作一样。

      一股火莫名地窜到他的心里她疯了!她就是个神经病!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无辜的他?凭什么!于是他板起脸举着一只手开始在门上用力的拍打完全忘记了力的反作用效果他的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就是把她揪出来揪出来。“开门!”他恼怒地叫着。

      屋内。如他所料她正在磨一把不锈刚菜刀她把一个煲烫的砂锅盖儿当成磨刀石这是师承于某某人的方法她想试试管用与否。她头蓬乱双眼肿大身着一套大号的不太合身的睡衣显得十分的颓废与彷徨。

      她的专心致志被突如其来的叫门声打断她也冒出一股火来。哪个该死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查煤气的还是搞推销的?因为这是朋友家而外面这个男人的声音又如此陌生她怕让别人错过了什么机会……尽管她想得这么明白事理她的应门声仍然显得十分粗鲁“谁呀!”她叫道。她小心将刀放在灶台上眼睛直直地瞪着阻碍视线的那道白墙。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小太混浊还是她的脑子里只容得下那反复播放的片尾曲总之她又大声地问了一句她不知道这个不之客是谁。(wwW.广告)

      门外他将抬起的那只手放下以便动用全身的力气来提高他的音量以及理直气壮的心理暗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了他的大名一个她应该还没忘记的名字。这几个字显然起了作用因为屋内的她再没出任何声响这表示她默认了默认了与他之间的尴尬境地与这一时刻的水火不容。

      他甚至有些得意起来。他不再看着这扇并不透明的大门。她的沉默对他来说就像是警察审犯人时的短暂平静这是让那些有罪的人思考思考如何能将自己的罪过降到最低。他离开刚才的站位走到走廊的窗口边离开那个阴暗的角落来到这一束光晕之地这暗示着他的处境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害怕什么头上晶亮的汗滴在阳光的温度中升华而去。他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如同每次等待电影正式开场的前奏般。他不着急即使他是从公司偷偷跑出来的较之于工作他对戏剧性的情节更加痴迷。他将左手揣进上衣口袋里右手来回地往嘴里送着香烟嘴不知怎么的这竟然比接吻时的感觉更能另他飘飘欲仙。

      屋内她透过猫眼正好看到了他的最后一个定格画面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样儿!他怎么来了?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怎么上得来的?有很多的为什么一起在她的脑子里轰炸。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还是那个自在得让人抓狂的姿势这种姿势暗示她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不在乎她怎么样他只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这和她之前的判断并无差异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这样想真叫人心痛但是她已经麻木得没有了感觉。

      她打开门他转身走了过来。他们没有看清对方的眼神因为隔着一张细腻的铁丝网。这条由两扇门阻拦的通道现在只打开了一扇。他没有看清她的表情就直接问她的脸上也确实没有表情如果伪装出来的笑容不算表情的话。她始终没有打开另一扇门。

      他们之间有过几句简短的对话有时语很快有时出现停顿有时沉默。他们之间的对话远远比你所能想象的要枯燥乏味得多所以你只需稍加想象便能猜到七八成。他们的肢体动作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语音语调也通通比那几句对白更加简洁。

      后来她说你走吧。接着关了门。他在门口站了三秒钟这让人联想想起默哀时间虽然要少得多。他想是大家都小题大作了。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工作于是匆匆地跑下楼去度略小于刚才上楼的时候。转角处他快地瞥了一眼那扇紧闭地大门隐隐地又松了口气。紧闭的门在某些时候都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我们睡觉之前出门之前或者干坏事之前都会在门锁上好好地检查一番一样。

      他在一分钟之内跑到了楼下这层楼并不算高。打开底楼的铁门的那一刻他似乎又不那么着急了。他停顿了一下外面宽敞的视野让他感觉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他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都是成年人了何时才能不这么狂燥?他将双手插进衣服的口袋中耸了耸肩正准备跨下台阶的那一刹那一个灰色的物体倒在他的眼前只听“嘣”的一声闷响他的脸在看到前方的事物之后僵硬了嘴一直张着并保持着一种形状比他吞云吐雾的时候稍稍大些眼珠子膨胀得险些撑破眼皮儿他的身体上滋滋地窜着电流双手自性地震颤着只有双腿如同扎根一样动也不动地支撑他站立着他的耳朵里像是出现了耳鸣即使是这样他仍然能听到僵化的骨头与热血沸腾的肌肉之间那激烈的矛盾冲突那如同扭白菜杆儿一般的声音。

      在他面前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因为楼层并不高所以并没有脑浆迸裂更不会尸肉横飞只是那张只有在恐怖片里才能看到的面孔面向着他那双与他一样定神不动的眼睛如果不是听见周围有人叫喊“死人了”他会觉得它们依然鲜活。女人依然保持着那似曾相识的笑容而他在脑子高运转了n次之后才接受到指令崩溃这就是指令一接到这个指令他倾刻间扭曲了自己的面孔任由他的各种器官尽兴地表演着他的呼吸似乎比吞掉整个大白馒头还要困难得多他那树根般的双腿现在已经朽坏他的身体就如同是重物一般将他那腐朽的木腿全部压烂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双手赶紧蒙上了他的眼睛这一切太可怕了!之后他知觉全无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cut!”

      这时女人坐起身来对着对面的表演天才哈哈大笑道:“我真有这么可怕吗?收工了再接再励!”

    ( 爱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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