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皱着眉头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周粥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有一种便秘的感觉。
于是乎，就想给他上点开塞露提醒一下。
“程羽，你说你之前是这灵焰峰的弟子是吧？”周粥开口问道。
程羽怔了一下：“啊？”
然后有些惭愧的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这不是因为资质太差被赶来丹房了么。”
“周师傅，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了。我保证，只要周师傅你能教我炼丹，以后周师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周粥心道，你若是个妹子，我肯定现在就同意了。
可你只是个糙汉子，事情就只能两说了。
见这程羽如此愚钝，周粥打算再给他一些提示。
于是周粥又向他问道：“你现在还有在修炼么？”
程羽点了点头道：“被赶来丹房之后，我一日都不曾落下修炼。”
“峰上的师兄和我说了，只要我修炼到炼气十层，不仅能回到峰上，还能直接拜入峰主门下，成为内门弟子。”
周粥心道，这种话你也能信？
“之前你说你入宗三年了还是炼气三层，那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程羽显得有些羞愧的说道：“还是炼气三层...”
“什么？”周粥有些不可置信道。
“不光是我，丹房里的炼丹师基本都是这个修为的。修为最高的是那个栾伸，炼气六层。”
“不过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和，他是因为不好好修炼才被赶过来的。峰上的师兄说，他是有天分的，要是能好好修炼，修为肯定还能更高。”
聊到此处，周粥觉得已经可以步入正题了：“你们炼的功法一样么？”
程羽说道:“是一样的。峰内弟子修的都是同一种功法，包括那些入门弟子和峰内长老。只不过每个人能够接触到的功法内容上会有差别。”
“哦？”周粥坐直了身体，示意程羽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们灵焰峰上修的功法名为南明离火木。”
“我听说过的一共有五个部分，每一部分都对照了相应的术修境界，分别是炼气、结丹、化形、灵婴和阳神。至于再往上的，我就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刚入峰的弟子拿到的第一部分功法还不是完整的，里面只包括了炼气十层之前的内容。”
“这之后，随着修为的增涨，就能从峰主那里得到更高层次的功法。”
周粥奇怪道：“你为什么总是说峰主，难道他不是你的师傅么？”
“像我这样的外门弟子，只能称呼他为峰主。能喊峰主师傅的，只有那些入门弟子。”
这宗门之内，果然现实的很啊...
周粥弯来绕去的说了这么多，自认给程羽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看着程羽迟迟捅不破这一层窗户纸，周粥只能再催化一下。
“我上面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想对你表达什么了吧？”
“明白？明白什么？”程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当然是明白你能用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换了...”
周粥实在是不想再和程羽猜字谜了，索性摊牌道：“其实我说的你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就是你在灵焰峰上学到的功法。”
直到此时，程羽才有一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他有些狐疑道：“周师傅你要这功法干什么？”
周粥也知道程羽会有此一问，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呢只是一介散修，之前偶然得到了一个残篇，机缘巧合之下就踏上了修行之路。”
“之前，我已经按照你给的方法测试了一下，我现在也就是不到炼气二层的修为。”
“而且，我已经在这个修为上面卡了许久了，一直没有一点进步。”
“我修为原地踏步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残篇上显示的修炼功法残缺不全。如果想要继续修行，我就只能换一种功法修炼了。”
“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将我在炼丹上的所学教给你，但是我也希望能够继续修炼下去。”
周粥看着程羽的眼睛说道：“我想，你应该非常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程羽显得有些为难。
周粥此时的心情他自然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功法一事也不是随口就能答应的。
一直以来，被赶出灵焰山的人，都会在离山之前被种下忘心咒。
这种咒术的效果，就是让被施术之人，忘却灵焰山上修行的种种事情。
程羽和栾伸能够继续保留功法继续留在灵焰峰内，只能算是个例。
宗门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门内弟子将功法外传，但是峰内之人在这个问题上，似乎都保持了意见的高度一致。
程羽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想着这几年来的生活，自己每日除了炼丹和修炼之外，再没有做过第三件事。
可是结果呢？
几年如一日的坚持修炼，并没有得到什么很好的效果。
修为的停滞已经足以说明自己在修仙这条路上差不多走到头了。
那几个说的很好听的师兄，已经有两三年没有露过面了。
现在细细想来，可能是已经把他放弃了吧。
但是眼下，有这样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摆在面前。
程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他觉得自己在炼丹上是有前途的，只要有人能够教他。
对于灵焰峰的忠诚以及对于炼丹的渴求，正在他的精神世界之中不断的碰撞。
周粥看出了程羽眼神之中的犹豫，开口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学了灵焰峰的功法。”
“毕竟我们是炼丹师，没有人会来在意我们的修为。”
“再加上我们平时也没有什么显露功法的机会，更是不怕被人发现。”
有一句话周粥并没有说出口：
如果真的能把功法修炼到第十层的话，想必这灵焰峰的峰主，也不会介意自己偷学了功法吧？毕竟就算是炼丹师，也是这灵焰峰上的一份子，虽说地位实在是有些低。
周粥的一番话，似乎是让程羽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落了地。
“好！”程羽郑重的答应道。
周粥眉目舒展，似乎松了一大口气。
新的功法已经有了着落，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能不能也有些新气象。